柳擎宇说完,目光冷冷的看向鹿角县县委书记郭长德等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问道:“郭长德同志,朱林志同志,我想要先问问你们,你们鹿角县对于城镇化建设到底是怎么搞得,像后方镇这样的万人社区项目,你们鹿角县到底搞了多少,有多少试点,有多少强拆事件正在生。”
柳擎宇这话一问出來,郭长德、朱林志两人的脸色全都惨白起來,尤其是朱林志,双腿都已经颤抖起來,柳擎宇这话问如果是在平时问出來,他们肯定会欣然回答,但是如果是在这个时候问出來,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是柳擎宇最后一句,问的可是有多少强拆事件正在生,这基本上可以算是柳擎宇对于这次事件的最终定性。
沉默,整个鹿角县县委班子全都沉默了下來,沒有人说话。
柳擎宇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最终依然落在了郭长德的脸上:“郭长德同志,你來回答吧,我需要知道准确的答案,你如果不知道,可以问别人,一分钟后给我答案,如果给不了我准确答案的话,那么一分钟之后,我会立刻给市委沈书记打电话,建议立刻对你这个县委书记是否胜任展开讨论,同时将会建议免去你这个县委书记的职务,身为鹿角县一把手,现在鹿角县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題,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立。”
柳擎宇直接用话堵死了郭长德的退路,郭长德气得双眼冒火,却又不敢跟柳擎宇叫板,因为他清楚,现在的柳擎宇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到达鹿鸣市时候的柳擎宇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柳擎宇已经彻底在鹿鸣市站稳了脚跟,而且平时柳擎宇与沈鸿飞的关系也很特殊,有些时候,他们会展开激烈的斗争,但有些时候,却又会在某些问題上配合得十分默契,所以,郭长德不敢赌。
郭长德注意到,柳擎宇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手表,随即便表情冷淡的看向天空。
郭长德知道,柳擎宇已经开始计时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目光看向周广问道:“周广,给我准确数据。”
周广只能苦笑着把数据说了一遍。
郭长德立刻向柳擎宇汇报道:“柳市长,我们鹿角县万人社区项目共计选取了4个乡镇作为试点,其他乡镇目前都沒有生强拆事件。”
“沒有生强拆事件。”柳擎宇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郭长德:“郭长德,这事情你确定吗。”
郭长德无奈,只能看向周广,周广目光有些畏缩起來。
郭长德苦笑了一下,只能说道:“柳市长,这件事情我还需要进行重新调查才能知道。”
柳擎宇摆摆手:“你们不用进行调查了,我的市长信箱里早就接到了一些老百姓的反馈,说你们鹿角县在万人社区项目上存在严重强拆行为了,而且很多老百姓还反映说,有些乡镇不仅强拆了老百姓的房子逼迫他们搬到楼房去,还禁止他们向上级领导部门进行反映问題,还说,如果谁要是反映问題,到时候会受到严重报复的,而且已经有一名上访者被以精神病为由关进了精神病医院内,每天注射各种药物,原本好好的一个正常人被你们给弄成了真正的精神病,还有人因为上访而遭到毒打甚至关押。”
说道此处,柳擎宇目光中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着:“郭长德,朱林志,你们鹿角县真的很有才啊,对付老百姓很有手段啊,你们就是这样來进行维稳的吗,你们可知道,你们鹿角县很多乡镇已经因为你们搞出來的这个狗屁的万人社区项目而怨声载道了吗,已经因为你们所采取的强拆和高压行为而怒焰滔天了吗,已经有人因为你们的强制镇压而妻离子散了吗,这些,你们这些县领导、县大爷们都知道吗,你们成天用万人社区的项目向市里向同行炫耀政绩的时候可曾经想过,那些被你们强行赶到楼上去住的农民们在楼房里是否生活的习惯,你们可曾关心过他们如何解决生存问題,你们可知道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你们认为,像你们这样采取高压甚至是与黑恶势力相互勾结鱼肉百姓的做法,老百姓们会沒有一丝一毫的反弹吗,你们认为,老百姓就沒有一点维权意识吗。”
这番话说出來的时候,郭长德和朱林志两人吓得身体都开始哆嗦起來,刚才柳擎宇的这番话可谓句句全都是对他们的血泪控诉啊,如果这些话最终被证实的话,那么他们两人的乌纱帽谁也别想保住了。
一种难以言语的气氛在现场所有人之间蔓延着,而此刻,鹿鸣市副市长郭俊荣的脸色也显得十分阴沉,双眼中有怒火和悲愤在酝酿着,怨毒的目光偶尔瞟向柳擎宇,颇有一股杀之而后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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