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宗三十年,赵国都城临安郊外,六十里长亭。
十里长亭,用于行人休息,也是远行的人送行之用的简单亭子。
简单孤独的石亭青瓦翘首,立于南来北往的大道一侧,在寒风中形影单只,孤零零的立于偶有人几棵掉落叶的柳树之前,好一派萧条之意。
一位看起来年约十八九岁的锦衣华服男子,与另一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温柔少女,旁若无人的在一众带刀侍卫的保护之下,笑意盈盈的坐于亭中铺着软垫的石凳之上,男子执黑子,女子执白子,悠闲的下着棋。
光滑的棋盘两旁摆着几盘精致的茶点,温润的棋盘上面黑白交织的棋子成撕杀之势,局势已经明了,黑子已然将白子逗入绝地,白子无处可逃。
春风微微吹动,拂面而来,柳条依依,扫去了几许离别的轻愁,带来混乱嘈杂的刀剑声,不时传出的惨叫,声声尖锐刺耳。
亭中高贵不凡的男子轻皱了一下眉头,执黑子循声而望,透过四根圆柱支撑的简陋长亭朝远处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昏暗不明的双眸闪过一丝拨动,却很快平静下来,终是将黑子落下,终成定局。
长亭外一里断枝之间的大道之上,掉落一地,则着地便被鲜血染红,抬眼间,光天化日之下大道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侍从打扮的尸体,闪着寒光的兵器掉落一地,几十名神情严肃的侍从挥着大刀长剑朝中间的位置斩去。
一名独具清风之姿的少年十四五岁,满目清冷面若明玉,白晰的小手染上斑斑血迹,不停的挥武着手中的长剑,樱桃小嘴紧抿。
鲜红的血丝挂在他微勾的嘴角,就算内力消失殆尽,傲然的身姿仍然狼狈不失潇洒的挥舞长剑,斩杀周围不停杀来的侍从。
“谁派你们来的?是赵鸿轩还是将军府?”
真没想到,他千般小心万般小心,却还是中了他人的暗算,更没想到,暗算他的人,居然会是他真心以待的好朋友,真是可笑可悲可叹呀!
几十名围攻他的侍从,穿着没有标志的青色衣裳,神色不稳的瞧着身旁不断倒下的同伴,心中有些犯憷,手上刺砍的动作更加凶狠,势必要将这略显狼狈的少年斩杀于这十里长亭。
随时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白衣少年体内的药性越来越强,强悍内力消失殆尽,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停留血,白衣似血的少年冷眸一凝。
一招横扫千均逼退敌人,虚晃一招运用仅剩的内力飞身而起,想要飞出刀光剑影,可身体却不听使,刚飞到半空不过几步开外,就如白雪杂着红色花瓣一样直直掉了下来。
幸好他反应灵敏,及时稳住身体重心,摇晃了两下才站定在众多的尸体刀剑之外。
那些要他命的侍从微愣之后,立刻改变方向提着刀剑追去。
浑身是伤的少年虽然狼狈风华却不减,知道以他目前的情况是逃不掉了,他也不想逃,握着滴血的长剑迎向凶狠的侍从,四周是血腥的寒风刮着亢奋的鲜血,只想酣畅淋漓的杀了痛快,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了。
巴掌刀的小脸在男子中很是少见,因为失血过多更加苍白,即使拼尽全力却仍然是寡不敌众,一不小心,身上又多了几道鲜血直流的伤口,手中的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利落的挽起一个剑花,垂直入地支撑虚弱的身体。
那些还站着的侍从神色凝重,瞧着用剑支撑身体的少年已成强弩之末,心中一喜,准备直接解果了少年,像潮水一样蜂拥而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