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野就像是仅仅来品茶的一般,一袭雪白的他端坐在一侧,手中拿着花边青瓷茶杯,一点一点的细品着里面的茶水,别有一番悠然之态。
师爷并不看堂下跪着的女儿谢氏,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老神在在。
看到师爷和白云野皆是不言不语,一副镇定的样子,县令清咳了两声,终于喊道:“开堂!”
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着儿子惨死,并将一切都归咎到长歌的身上。谢氏静静跪在一旁,满心不甘的出神。
整个衙门之中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寂静之态,除了听到妇人的哭诉之声,整个都是静悄悄的。
那妇人哭了半天,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眼看就要演不下去了,而众人都没人接她的话,当下有些尴尬。随后看向师爷投去求救之态,见师爷没有反应,便从身后轻轻推了一下谢氏,示意她帮自己说话。
这些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到现在,她怎么能拖得了干系呢!再说,只有她说话了,师爷才会帮忙,不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若是县令怕得罪都督的人,而弃足保驹,那么,最后的结果,怕是——
想到这里,妇人显得更加急切了。见谢氏仍然是一副呆呆愣愣出神的样子,当下忽的高声说道:“鹤夫人也在一侧,她见到了全过程,请鹤夫人作证啊!”
听到被点名,谢氏才清醒了一些。
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才下了这么一个套,如今竟要被长歌就这么躲过去了,当下心中十分不甘,随后说道:“是,我亲眼看到的。”
听到这句话,师爷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心中暗骂女儿和儿子皆是愚蠢,不知天高地厚!
当日他便让和子捎去信儿,告诉她不要招惹那个什么长歌,既然她能无声无息的办了户籍,那身后必是有人相帮。她却偏偏不听,而儿子更是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竟然私下帮她用了这般招数。
如今都督身边的人就在这里,儿子已经被他囚在家中,只要女儿一言不发,此事便可掀过。之前看她一直沉默,很让他颇为满意,如今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但究竟是亲生女儿,他哪儿有不管的道理?
师爷慢悠悠的说道:“谢氏,你一一细说,你看到了什么。”
听到父亲的话,原本有些颓废的谢氏仿佛突然找到了支柱。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到长歌任病人在医馆之外不进行救治,一再拖延,导致了病人死亡。”
师爷说道:“你所言皆不构成实证。”
听了师爷的话,县令倒是一愣,不是说好了狠狠的治那丫头的罪么?随后看了一眼仍然低头喝茶的白云野,最后松了一口气,这样好啊,他们现在都要保那丫头的话,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当下说道:“就是如此!”
随后又对妇人说道:“听你所说,你儿子乃是身患重病,那么救治不当,去世也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再闹了,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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