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敞开心扉聊聊天,不要只顾亲热欢爱。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和他看一部无聊的电影,看时一起走神,再谈起便会觉得好笑。
分别在即,她才发现,她和凤纯也有许多美好的记忆。
当然,她和凤纯没有看过电影,却一起在京城的歌舞坊里看过戏剧一样的歌舞蠹。
那些女子跳得并不好,戴着面具,去扮演角色,看上去异常诡异。
结果,她看到一半就睡着,醒来时,就见他瞧着自己笑。
问他那些女子跳得如何,他支支吾吾答不上,因为只顾赏她的睡容。
这感情,好像没有多深沉,却似暖春里的雨丝,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入了肺腑,要割舍时,才发现,它是能刺痛骨髓的,是能叫人肝肠寸断的髹。
等候于桌旁的萨尔,一身红褐色礼服,正端着血盅垫饥。
听着那脚步声上来,他有些紧张地忙搁下血盅,忙站起身来。
英伟的身躯举止太快,腰间环佩叮咚,惊得抑郁难捱的陌影恍惚回过神来。
晶珝率先奔进来,直跑到娘亲面前,“娘亲,爹爹跑慢了,没有追上珝儿!”
“那是因为我们珝儿长大了,跑快了!”
凤纯过了片刻,才在后面进门来,那眼眶通红,似刚哭过,却还是堆着满面的笑,与从前一样抱起晶珝,挠她的痒。
“敢说爹爹跑得慢?爹爹哪里慢?嗯?哪里慢?”
小丫头咯咯地笑声,如悦耳的银铃,溢满整座楼阁。
雪儿就绕在凤纯和陌影的脚边亲昵闻嗅着,绕了一圈,扒着凤纯的腿,胖墩墩的身体立了起来。
陌影看着父女俩欢闹,眸光宛转隐藏了所有的痛苦,鼻翼酸楚微动,强硬地说道,“纯,你可以出宫了。”
凤纯避开她的视线,始终扬着唇角,把晶珝放下来,“珝儿,爹爹出宫办点事,你要乖乖地听娘亲的话。”
说着,他把晶珝牵到陌影面前,“和娘亲一起去大殿里吃好吃的,那边还有很多美人跳舞呢!”
聪明的小丫头看出爹爹和娘亲疏远,犹记得前一刻之珺祖母的哭,顿时心生戒备。
“不!我和爹爹一起去……爹爹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陌影把女儿抱起来,“爹爹一会儿就回来,还要给晶珝带礼物回来呢!”
晶珝紫眸怀疑,看向凤纯,“真的吗?”
“当然,爹爹一辈子不会离开晶珝,真的是有要紧事儿才出宫。爹爹晚膳一定回来,给珝儿带红豆酥。”
小丫头这才信了。
陌影忙抱着她,到萨尔面前,“来,娘亲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
当着凤纯的面,她还是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这位叫萨尔,是你的太傅。他最厉害的本事便是……”
萨尔尴尬地看了眼凤纯,忙道,“我会讲故事。”
小丫头挑剔地打量着他,澄澈的紫眸,光芒费解,不明白为何娘亲要给她找一个太傅。她有爹爹就够了呀!
她不悦地抿着小嘴儿,故意刁难地说道,“你会讲鬼故事吗?”
萨尔失笑,“鬼故事也会!”
“可我不要听鬼故事,我要看猴子跳!”
陌影见凤纯无声转身下楼,忙道,“萨尔也会猴子跳。”
小丫头全然没有发现大人之间的微妙,对萨尔道,“那……你跳一个看看呗!”
于是,萨尔半蹲下去,手撑着地面,一边呜呜叫,一边猴儿般四处观望着跳来跳去。
见陌影走到窗前,手扶着窗框看下去,他忍不住道,“把他赶走便罢了,何必非要我留下?”
“我听说,你们是结拜兄弟。”她见凤纯在楼下回头,她迅速拉上窗帘,漫不经心拉地道,“我还听说,你在靖周大牢中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是他收留你,并放任你成为我的敌人。”
萨尔没想到,她会知道地如此详尽。恐怕,是百里玹夜早已告知她一切。
“那是许久以前的事。我和他,不过是相互利用。”
陌影笑了笑,转过身来,凤眸已然恢复清冷。
“许久以前,也是结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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