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辙虽然也教她俩本事,可是从未同意收做弟子,所以她们一直对魏辙奉若恩师称作国老。
诊治时把俩妹子赶得远远的,看来项超的伤情已经粗有定论,还是不乐观啊。
就在他心思转念的时候,项籍大喜过望,一把扛起两个小女孩:“快带路,父亲住在何处……”
“羽哥且慢!师父他们正在诊治,咱们此时前去只会扰乱他们心绪,不如稍安勿躁。”
项籍抿嘴点头,拿眼神示意两个小妹带路,七拐八转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安静的小屋,门外的木桩上,汉塞仰头而望,不知在想些什么,感知到众人前来,也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待是最难熬的,与数年未见以为早就故去的至亲一墙之隔,项籍心中被人抓过一般,就在他忍不住想探头一观时,房门终于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头大汗的公乘阳庆,在他身后,向来没正形的魏辙双眼疲惫,让人生不起一丝笑意。
“徒儿见过恩师,虞周见过范老、公乘神医。”
他们师徒间从不用客套,只是轻轻招呼一声,魏辙侧身而出,让开房门供项籍过去。
项籍心急如焚,见礼的工夫都没就挤了进去,只一愣神的时间,一声饱含委屈、不置信、惊讶、欣喜的“父亲”冲天而起,剩下的全是压抑的低泣。
虞周扭过两个妹子的小脑袋,推着她们往远处走去,久别重逢的父子肯定有好多话说,他也正好借机询问师父。
魏辙三人拿柳枝净完手,这才施施然回到住处,心安理得的享用徒儿准备的膳食之后,一声长叹终于打破寂静。
“唉,他这伤情我早已照料多日,可惜全无起色,甚至因为赶路还加重了几分,若非项壮士体格强韧心有挂念,只怕也撑不过来。”
听完公乘的话,范增看看虞周,又看了看外面,两只眼睛鬼火一样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魏辙放下手中清酒,这才叹道:“难!难呐!”
“师父,您的金针出神入化,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到这,公乘先对虞周略施半礼:“说起来多亏虞小兄弟,我竟不知你师乃是闻名遐迩的黄石公,今日相见幸甚幸甚,只此一点就不枉公乘数千里奔波。”
魏辙拿出他的高人范儿,淡然笑道:“山野之人哪来虚名,公乘医术那才是精妙,我这只是医道不分家,粗通而已。”
公乘已经自觉的把身段放到虞周平辈,那就是认可魏辙前辈高贤的身份,他今年才三十出头,按年纪按本事,怎么算公乘都是高攀了,被前辈一夸,这家伙倒也实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前辈谬赞,公乘只是初窥门径不堪入目,以后还请黄石公多多指教。”
看来是个好消息,公乘也不急着说走了,那就有的是机会,山中的日月大不同于外面,会有无数的新奇东西吸引心神,把人留下那是再简单不过,这点自信虞周还是有的。
“师父,那项伯父重新站起来的机会还有多大?”
魏辙面容严峻,仰头望着天际,声音都变得空灵起来:“这得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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