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阳炎宗。
纣魃最近头发都快愁白了。
仙尊雷云飞最近几年脾气越发的暴躁,对州内普通人的统治已经到达严苛的地步,许多居民不堪其扰,夜奔逃跑的数不胜数,偏偏仙尊不思改革,反而变本加厉,甚至为那些被捉住的凡人设置了奴籍!
这在修真界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直接把阳卢州内的普通人们给砸晕了,但这一招万万没有达到仙尊想要的后果,几天之后,待人们反应过来,却反弹更加激烈。
底下的起义也一天一桩愈演愈烈,根本压制不住。
纣魃为此和雷云飞争执了不知道多少次,但雷云飞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执意如此又一意孤行,门中长老也大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他和红裳,没人真正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宗主沈思明已经连续好几天守在他门前,言明要在这样下去,他就快制不住了。
偏偏十年一度的宗门大会今年在阳炎宗内举行,修真界的大多宗门陆陆续续来访,雷云飞知道他不耐烦这些杂事,反倒把接待各宗门的任务交给他,也算是刁难。
叹气。
这可怎么办哟。
纣魃和雷云飞虽然都是上任仙尊的徒弟,但前仙尊生前对他几多偏爱,甚至好几次想要改立首徒,希望纣魃日后能继任仙尊,雷云飞对此不满已久,及至后来出事,他也离开阳炎宗内,雷云飞坐稳了仙尊之位,但因为早年经历,不愿放权,宗主之位形同虚设,宗门内的气氛也非常压抑。
他虽然答应红裳回来帮忙,但又能做什么?
修真界实力为上……他现在八百岁了,三年前突破元婴到达大乘,但比起仙尊的渡劫五阶,还是相差甚远,根本不能匹敌。
但若徐徐图之,等他千年之后修为能与雷云飞比肩,阳卢州恐怕都四分五裂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
纣魃摩擦手指,不禁暗想,要是衡二这小子真是个神,最好能快点到达渡劫高阶,来给师傅撑腰啊!若真能这样,以后祭出去新神师傅的名头,莫说一个雷云飞,整个修真界谁敢惹他?
纣魃这般想罢,转瞬又如泄气的皮球——这种事想想就成了,难道还真能指望吗?
衡二自身被封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身难保着呢。
想起自家那乖乖徒弟,纣魃眉头松了一刻,想着这几天紫衣台参加这次宗门大会的队伍应当快到了……
他刚这样想,门口就有弟子急急大喊:“峰主!有人在山门口要打起来了!”
“什么人?”谁敢在这时候闹事?
“是紫衣台和玄月坞的弟子……现在还在山门口对持,没有打起来,我们这边也不好插手。而且看起来,他们两边长老似乎也有龃龉,冷眼旁观,并不打算管的样子。”
纣魃皱眉,大刀阔斧的起身,准备亲自出去看看。
阳炎宗地处阳卢州内,也将宗门建在山上,不过不同于紫衣台,阳炎宗建在万山之间,仙尊所在之地为主峰,其他各峰峰主为宗门内的长老或者是大乘以上的修士。纣魃所在的白阳峰离山门所在不远,因此纣魃很快就到了群山之口。
那里已经汇聚了一群人,有阳炎宗内派出来以防万一的修士,还有穿青衫、白山的弟子许多,以及零零散散还有一些小宗门在围观着。
人群围成一个圆圈,纣魃浮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发现两边领头的分别是紫衣台长老屈田,以及玄月坞仙尊第三子林康。
要打起来的自然不会是这两个在紫衣台与玄月坞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家伙,而是两人的小辈——屈田的弟子连清越,以及林康的儿子林泽。
两个年轻人各自手持长剑,之间气息剑拔弩张。
两人身后,林康高大,屈田则矮小许多,但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弱,看着林康冷笑一声:“林长老的意思,就是让小辈们自己解决咯?”
林康虚伪一笑:“自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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