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厢,奚央来无影去无踪,留下一院子人面面相觑。
内门管事被奚央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心里发慌,在他印象里,奚央虽然是首席大弟子,但很少干预宗门内部事宜,只痴迷修行,连见到他真面的机会都少。这会儿,奚央升为少掌门,内门管事怕他会新官上任先烧自己一把火,不敢再处理这一堆烂摊子,连忙遣人去唤了执法弟子幸子真过来。
幸子真听闻外峰有人自杀而非他杀,本不想管,这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但又听见奚央竟然也参与进此事,不由惊讶,出去好奇便去看了眼,到了事发点,发现这就是他昨晚巡逻的地方,只是不见奚央。
“少掌门呢?”幸子真问内门管事。
内门管事抹了一把汗:“山门有人呈了拜帖,少掌门便前去接见了。”
幸子真皱眉,对于这个师兄也是无可奈何,以为他是有了少掌门的觉悟来处理事务,谁料处理了一半又放下架子跑去山门亲自访客,又见院子里声音嘈杂、人头攒动,哪有仙门的幽雅,实在不成体统,他问道:“现在事况如何?”
内门管事忙一五一十地说明:“自杀者已被少掌门救回,但接下来如何处理他?是安置在宗内还是请出去,他所属的霓裳歌舞班是否还是按照既定程序等待礼乐审定?”
“宗外事由他去,但发生在宗内,我天玄宗也并非不近人情。”幸子真道,“少掌门也说来者是客,那就按少掌门的意思去办吧,去丹药峰拨一些疗伤药过来,其他事务照常,但也切记天玄宗不是撒泼闹事的地方,此事可一不可再,既来了,也须得遵守天玄宗规矩。若再有无故闹事者,天玄宗决不轻饶。“
内门管事忙应下。
“让大家散了吧。”幸子真说道,正打算进屋看看那自杀者是何人,就见远处两抹人影瞬息即至,他立刻恭敬作揖:“见过师兄。”
奚央点头:“原来是子真师弟,师弟在此所为何事?”
幸子真:“我听闻师兄也在此,特意过来一看。”他抬眼见奚央扶着一人,想这人就是拜访者了,他颇觉熟悉,再一想,原来是昨晚与勾占交谈之人。他虽答应勾占为他保密,但对于顾景行所做之事仍看不上眼,心下就瞧低了他几分,如今见他和奚央在一起,也不知这人是如何认识了奚央师兄。
“劳师弟费心,有空去执法峰找你切磋。”奚央笑道,便带着顾景行进屋看晏怀。
幸子真见奚央与顾景行关系不似一般,心内狐疑,生怕奚央受了迷惑。奚央自小天资聪颖,性格端正,行事大方,长辈爱他护他,同辈尊他敬他,他又一心修行不问外事,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实在匮乏,要不然去古墓也不会一点防备也没有就被几位好友围攻。幸子真想了想,也跟着进了屋。
老班主正一边抹泪一边又骂又劝着苏醒过来的晏怀,见到奚央,连忙要跪拜道谢,奚央自然阻止。
顾景行看了眼晏怀,见他虽然气色很好,但眼神无光,想必是心已死。顾景行想和晏怀说几句,但奚央和幸子真在这里,他又不好说出口,只好先去感谢奚央。
“多谢真人仗义相救。”
奚央一愣,看着客客气气的顾景行,连忙道:“不必如此客气。”
顾景行又说:“今日事多且乱,不能志心拜谢,等过几日晏怀好了些,一起登门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你无须在意。”奚央越发觉得顾景行奇怪。
他后头的幸子真都听出了顾景行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见奚央迟迟没有领悟,他只好咳嗽一声:“师兄,你不回内峰吗?”
奚央:“师弟若有急事,就先回吧,不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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