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天玄宗,你要做什么?”奚央拿剑指着三谷主,左手翻转,一团温热的灵力将顾景行扶起,确认了顾景行没有受伤,奚央才放下心来,眼神凌厉地盯着三谷主,他自然也能一眼看出三谷主的不正常。
快变成鸡零狗碎的翻天覆地印无声地呐喊:也关心关心我啊。
三谷主讽刺地道:“天玄宗?我倒要看看这如今的五大门派有什么能力。”他的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厚重的乌云挡住月亮,周遭更为深沉了一些。
“我要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三谷主惨白的眼里涌动着兴奋的浓雾,“但我更愿意在你灵力用尽的时候,活生生地抽出你的灵根。”他抬手一握,狂风猛地倒卷,将衣裳吹得猎猎作响。
奚央束起来的长发在空中飞扬,他的剑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稳。
“躲远一点。”奚央头也不回地对顾景行说,剑尖火花闪烁,雷声轰轰,一条火龙在剑刃翻滚,随着一声剑鸣,火龙喷涌而出,奚央随之将剑递出,剑后发,却先至,直指三谷主的咽喉。
三谷主轻蔑一笑,一手握住剑尖,一手掐住火龙,不过瞬间火龙嘶鸣几声,化成一缕黑烟,剑也从剑尖开始寸寸碎成齑粉。
奚央果断弃了剑柄,飞身退后几丈,两手捻诀,三谷主身后一颗大柳树迎风就长,千百根枝条恍若人手,簇簇而来,将三谷主裹得严严实实,但不过须臾,抽长的枝条就断成了截截枯枝。枯枝落地,底下那层土却像是活了过来,时而拱出山包,时而陷下深坑,烂如沼泽,滑似地龙,企图吞噬三谷主的双脚。
三谷主不甚在意,脚尖一点,那鬼魅般的泥土一僵,像是干旱了几年,出现大道大道的裂纹。
“都是些小伎俩,不过如此。”三谷主呵呵地笑,“空灵根便是这般无用吗?”
奚央见种种手段都奈何不了三谷主,甚至连片刻也无法抵挡,神色凝重了一些,但也没大失分寸,指尖倏忽出现一滴血珠,奚央遥遥一指,那血珠好似空降流星,裹挟着千钧之势飞弹而去。
不过殷红一滴,却像是万海奔腾,天上地下,均是滔天血浪。
三谷主这才露出一点有意思的笑容,闲庭漫步地拍出两掌,巨大的掌影顶天立地,峰峦般巍峨,将汹涌的血海镇压得动弹不得,那一滴急速飞行的血珠,颜色转眼就黯淡下去,飞行势头也变得缓慢。
奚央在弹出那一滴血珠后,丝毫不在意有没有收到成效,转身遁走,带着顾景行就要往天玄宗内峰跑,但在离开分派之际,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任奚央百般武器千种法术都奈何不了分毫。
奚央这才有点慌了神,他来时明明畅通无阻,想必那“三谷主”早有预谋。
“奚央?”顾景行也有些急,奚央不过才元婴修为,但那个三谷主已经是修行了好几千年的化神了,能做到袖月谷谷主的位置,更不是普通化神可比,在年轻时,也不输于现在的奚央多少。更何况,这个三谷主看上去很是诡异,人不人鬼不鬼,似乎更加可怕。
奚央却是对顾景行一笑,原本握着他手腕的手顺势往下,紧紧握住了手,轻声道:“不用怕。”既然逃不了,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奚央从乾坤袋拿出几件护身的顶级法器给顾景行,才转身面对着三谷主。
三谷主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笑意,看戏般看着两个在四象法阵边缘的人,至于那滴已经黯淡发黑的血珠,他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
血珠来势渐弱,垂了下去,却在下垂的片刻,陡然分出一黑一红两道影子,红色直直下坠,成了死去的血,那黑色却清扬上升,是水之灵痕。
与此同时,那碎裂的金剑,熄灭的火龙,断开的枯枝,皴裂的大地,都分化出一道白的、红的、绿的、黄的影子,金之灵痕,火之灵痕,木之灵痕,土之灵痕,与那黑色水之灵痕遥相呼应,将三谷主团团围住。
三谷主这才收起了笑容,黑雾绕在掌心,接连拍出五掌。
那五道五行灵痕飞快转动起来,斑斓多姿,但眨眼间,已不见了任何色彩,于虚空之中荡出一道透明的波纹,柔如风,却锋利异常,将三谷主拍出的五掌割成两半,以千军万马之势朝三谷主横扫而去。
三谷主连连退后,扔出层层叠叠的法诀掌印,但却是仍被那道透明波纹给扫到胸口,登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三谷主抹去嘴角血液,笑道:“好一个万法归一道。”
奚央脸色发白,身体摇晃不止。
“可惜了,你还是火候不够,堪堪练成五行归一,居然还需要以五行法术为骨,以精血作媒。”三谷主虽然吐了血,但神色比奚央却是好上太多,眼里看不清瞳孔,唯有雾气缭绕,“假以时日,等你真的练成了万法归一,也许能真正地无视修为差距,与我一战。但现在,你除了受死,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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