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障,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穆庆丰大手一挥,桌子上摆放的一套上好的茶具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屋子里响起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
王夫人哭的两眼红肿,低声哀求穆庆丰,“老爷,我诚心去求她把养颜丸给瑜儿,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可瑾儿就是不出祠堂,口口声声叫老爷去谈,她手里抱着老太爷的牌位,我也不敢造次,怕老太爷的牌位有所闪失”
“她敢!”穆庆丰黑沉着脸重重的拍着桌子,“不悌姊妹,不敬长辈,如此不孝不悌的孽障,当初就应该打死了事,不应该让她进这个家门。”
说到当初,王夫人低垂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恨,当初那个女人托着病体,牵着穆瑾就站在穆家门前,连门都不肯进的。
老爷还不是巴巴的去了大门口,接了穆瑾进来,任她哭闹都无济于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把她巴巴的领进来。
王夫人心里又恨又酸。
话说回来,若今日穆瑾手里拿的不是穆老太爷的牌位,她也不会如此顾忌。
没想到这个贱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倒还有几分小聪明。
穆家祖上穷哭出身,那些所谓的穆家先祖的牌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摆着不过是为了显示穆家是耕读传家的大家出身罢了。
但唯独穆老太爷却不行。
穆老太爷在穆家,穆庆丰兄弟二人心里都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穆家早年家里虽穷,但穆老太爷却是在学堂里读过两年书的,知道唯有读书才能改变穆家的命运,所以穆老太爷却咬牙坚持供穆庆丰兄弟二人读书。
不仅如此,还想方设法的四处带穆庆丰兄弟二人去拜师,又尽力为穆庆丰娶了罗氏,借助姻亲的力量供穆庆丰。
现在看来,穆老爷子确实是个有想法,有远见的人,穆庆丰兄弟二人确实也没有让他失望,穆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之家成了大周的达官显贵。
可惜的是穆老爷子没有看到,他在穆庆丰中了进士,点了官之后就积劳成疾而去世了。
在穆庆丰心里,最敬重和最感恩的就是自己的老父亲,他坚定的认为,若不是穆老咬牙坚持,自己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而穆老太爷壮年而逝,也成了他心底的遗憾,觉得自己功成名就,可以孝养双亲,大有作为的时候,穆老太爷却没跟他享福。
也正因为穆老太爷的原因,穆家兄弟两个很是重视下一代的读书问题,穆庆丰的长子穆怀,穆庆年的两个儿子穆让,穆昊都是从小便送到了书院去读书。
穆庆丰如此敬重穆老太爷,王夫人自然知道,所以,穆瑾举着牌位说要见穆庆丰时,她也不敢吩咐人冲进去,怕穆瑾真的摔了穆老太爷的牌位。
当然,她的心里在焦急中也是有一丝窃喜的,穆瑾这种行为简直在作死,老爷以后估计会更加的厌恶她。
“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找她要那什么杏林堂的养颜丸,你确定它当真对瑜儿的病有效?”穆庆丰皱着眉头问王夫人。
王夫人不敢说她去找过罗娘子,只能往穆瑾身上说,“定然是管用的,当初瑾儿说瑜儿脸上会长毒疮时,就说了一句杏林堂的养颜丸可以救她,老爷,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你看,她说瑜儿脸上会长毒疮,就果然长了,她说杏林堂的养颜丸有用,偏偏杏林堂仅有的两瓶养颜丸都在她身上。”
“你是说她算计了瑜儿?”穆庆丰问道,烦躁的在屋里走了两步,“这个孽障,若真是如此,我定然不能轻饶她,可是她如此算计,到底是为何?”
王夫人也想不明白,穆瑾这一番作为在她看来就是作妖,与她,与老爷,与瑜儿做对,对她自己实在没有半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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