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昭进宫的时候,夕阳已经只剩下一丝余晖在天边了。
冬日的天黑的早,宫里这个时候还没有摆晚膳。
庆寿殿中却是大门紧闭,杜公公亲自站在门口守着。
“我来的不巧啊。”宋彦昭挑了下眉,笑眯眯的问杜公公。
杜公公是嘉佑帝的心腹太监总管,能让他站在门口守着,想必里面的人不一般。
果然,杜公公笑眯眯的行了个礼,低声道:“太子与陛下在里面说话呢。”
宋彦昭惊讶的向屋里看了一眼,可惜门关得紧紧的,什么也听不到,就连里面的说话声,都听不到一点点。
他眉头皱了皱,这个时候太子来见嘉佑帝,会有什么事说呢。
“太子进去很长时间了吗?”宋彦昭走到台阶下,负手而立,问杜公公。
杜公公也算是看着宋彦昭长大的,自然知道平日里嘉佑帝对他这个外孙很是看重,所以杜公公对他自然是和颜悦色,“约莫有半个时辰了吧。”
宋彦昭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半个时辰,竟然还没有说完,想来一定是大事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放着的东西,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
“砰!”里面突然传出一阵霹雳吧啦的声音,好似瓷器被摔倒地上粉碎的脆响,紧接着是嘉佑帝的咆哮声,“混账!”
那声音愤怒而又急促,也不知道是在骂太子还是骂其他的人。
宋彦昭下意识的又看向紧闭的房门。
杜公公笑了笑,“看这情形,只怕陛下一时半刻是不得闲了,要不您先回去,明儿一早再来。”
宋彦昭默了默,点头,“好吧,烦请您在合适的时候提醒陛下,就说彦昭有事禀报。”
杜公公笑眯眯的点头,目送宋彦昭离去,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贯行事嚣张霸道的小衙内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唔,感觉好像一块正在历经打磨淬炼的原石,渐渐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宋彦昭回了公主府,一夜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起来,坐在窗前发呆。
窗外皓月当空,万籁俱寂,一切都蒙在皎洁的月光下,仿佛渡上了一层清冷朦胧的轻纱,越发显的清冷孤寂。
宋彦昭默然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天一亮,便去了宫里,却仍是没有见到嘉佑帝。
杜公公愁眉苦脸的叹气,“昨儿下半夜,陛下身子不适,招了三四个太医,折腾了大半宿,这会儿才睡下。”
外祖父病了?昨日骂人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怎么夜里就病倒了。
宋彦昭下意识的往殿内看了看,殿内安然静谧,伺候的内侍宫女进出都小心翼翼的。
“陛下身子可要紧?”宋彦昭神色担忧的问杜公公。
嘉佑帝已经年近五十,平日里身体瞧着还算康健,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宋彦昭暗暗心生疑窦。
杜公公摇头,“这次病症来的急,下半夜还发高烧了呢,估计得休养几日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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