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宋彦昭刚才欲言又止,又一直坚持事情有疑点,原来是怕陛下怪罪太子殿下啊。
太子又重重磕了个头,“父皇说的对,儿臣难辞其咎,吾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案到此结束吧,儿臣愿意承担罪责,请父皇责罚。”
刚才站出来为太子求情的臣子们又纷纷求了一回情。
宋彦昭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这一切可笑又可悲。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处放着的血书,抿了抿嘴唇,知道眼下绝对不是拿出他的好时机。
现在他拿出血书,只会引起嘉佑帝震怒,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必然要给出一个冠冕堂换的说辞。
这个说辞无非就是赵阳诬陷太子,或者他屈打成招,逼迫赵阳陷害太子。
这两种说辞无论是哪一个,他都讨不了好,甚至还有可能让嘉佑帝借机发作自己,改派其他的人来调查此案。
宋彦昭紧紧的握了下拳头。
站在他旁边的六皇子低声劝他,“别冲动,暂且隐忍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宋彦昭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冷眼看着嘉佑帝严词训斥太子,之后又宣布了对于赵阳的定罪以及赵氏族人的处罚。
赵阳已经畏罪自杀,其妻妾儿女全都贬为官奴,赵氏一族在朝的男人全部罢官,贬为平民。
经此一事,赵氏一族在金陵彻底的销声匿迹。
前朝定了罪,一下朝后宫便知道了消息,秦皇后默默的坐了许久,然后常常的叹息,吩咐太子,“赵家毕竟是秦家的姻亲,吩咐秦家的人暗中看护一二,别让他们活的太凄惨。”
太子敷衍的点头应下,赵家已经完了,对他不会再有任何的助力,他也不想在赵家身上浪费精力。
秦皇后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皱了皱,加重了语气,“此事你上点心,谁知道赵阳有没有对家里人说起过什么,若是他们对你心存怨恨,只怕会坏事。”
毕竟此案牵扯的人不少,若是赵阳不经意间曾对家里人吐露过只言片语,赵家人见这件事只有赵阳一人定了罪,万一要是对太子存了怨恨之心,倒是要麻烦许多。
太子这下听明白了秦皇后的言下之意,神情一凛,“儿臣记下了,会派人多注意赵阳的家人。”
秦皇后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母后,那个宋彦昭,你可想到了如何处理?儿臣觉得还是让他尽早离京好些,他总在我眼前晃悠,儿臣这颗心便一直悬着。”太子问起宋彦昭的事。
秦皇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堂堂大周太子,怕他做什么?”
太子抿了抿嘴唇,眉头紧皱,“儿臣就是莫名觉得心里不安,总觉得宋彦昭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怕他又挑起别的事端来或者查到什么别的蛛丝马迹。”
之前张家的案子该处理的证据都处理的十分妥当,刑部和慎刑司都没查出什么东西来,偏偏宋彦昭抓到了证据,实在是邪门!
秦皇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放心,这件事母后心中有数,你不用多管,不出十日,你父皇定然会遣他离开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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