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晚间,才终于有时间坐到一处说话。
“娘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益州路?”罗叔满脸的激动,看向穆瑾的眼中有着隐隐的泪光,“娘子可是收到了我给你写的书信?”
穆瑾摇头,“我正月底就离开了金陵,未曾收到罗叔的信。”
罗叔想想也是,他一个普通的百姓,写的书信自然不能像朝廷的快报一样走专用的驿道,他的书信辗转到了金陵,估计得用一个半月的时间。
穆瑾正月底就离开了金陵,自然收不到他的书信。
“娘子正月底就离开了金陵,怎么前几日才到成都府?”罗叔想想又觉得诧异。
穆瑾笑眯眯的道:“路上多玩了几日。”
罗叔失笑,想起她和冬青的小女孩性子,再想想之前周围的那几个陌生人,虽然陌生,但她们看娘子的眼神却都是忠心耿耿的,想来都是一路上娘子救的吧?
“说说成都府的情形吧?罗叔这些日子可还好?”
罗叔脸上的笑容微敛,深深叹了口气,“我愧对娘子托付,到现在还没将杏林堂在成都府开起来。”
罗叔来到成都府以后,便托人在锦江大街上买下了一个三进的大宅子,前面是铺子,后面是院子。
锦江大街是成都府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铺子,这样前店后院的格局自然价格更贵一些,被人突然买了去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便有许多人拐外抹角的向罗叔打听买这么个铺子是要做什么生意。
好在罗叔也有多年打理医馆的经验,听到有人来问,他便留了个心眼,没具体说做什么生意,只含糊其辞的说东家还没想好,做医馆或者茶楼都可以。
一听他说可能要开医馆或者茶楼,事情便有些不顺利了,罗叔觉得暗中打听自己,甚至跟踪自己的人都多了起来。
甚至他去衙门办理过户的手续时,衙役都拖拖拉拉的,不太愿意给他办理。
罗叔塞了些钱过去,又请那小吏吃了顿饭,小吏才暗示他,买个铺子是好事,但做什么生意却一定要擦亮了眼睛,若是选错了门路,不仅赚不到钱,搞不好还会赔钱。
罗叔听了便知道事情不单纯,他便没有着急开杏林堂,而是潜心在铺子后面的院子里住了下来,细细的打听琢磨成都府的形势。
“这成都府的医馆虽然也有不少,但细细琢磨一圈,却发现大部分都是和顺堂,和顺堂是成都府最大的医馆,也是医术最好的医馆。”
“零零星星几家其他的医馆都不大,且都出过事情,不是药材不全,治不好病,便是治死了人,渐渐的许多医馆都关了门,独留和顺堂坐大。”
罗叔的脸色有些凝重,压低了声音道:“我细细查过了,和顺堂幕后的东家姓黄,应该是西南候黄家。”
出乎他的意料,穆瑾的神色却十分平静,“嗯,我知道。”
路过施南府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黄家的七爷,当时便听宋彦昭大概提过西南候黄山以及黄家的事情。
罗叔有些诧异,以为她不知道黄家的地位,“娘子可知道这西南候黄山是何许人?”
穆瑾莞尔,“罗叔,我知道。”
罗叔愕然,又有些愧色,“没想到娘子来了不过几日,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得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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