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想了想,解释道:“有时候人的执念太深了就容易走入死胡同,要自己看开或者想通很难,不如以其他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很少跟人解释治病的医理,今日却跟明惠公主说的详细。
明惠公主听的神情有些怔然。
穆瑾说的她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沈槐有执念,她这是在帮他拔出执念。
人的执念是最难消除的,比如她对驸马,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明知道驸马不喜欢她,当年还是咬着牙嫁给了他,明知道这些年来驸马将自己锁在明月楼,就是为了躲避她,可她还是一有借口就去找驸马。
说白了,都是执念而已。
“执念太深原来会得病啊,用这样的方法就能消除执念吗?”明惠公主神情有些恍惚。
穆瑾点头,“执念太深确实容易生病,我治沈先生的病也是追其根源,对症下药。”
沈槐的执念在于他的医术高明却无人可传,穆瑾用这种方法告诉他,比他医术高明的人有的是。
一旦自信骄傲的医术被打翻,沈槐的执念根基一断,他的心病自然就好了。
追其根源,对症下药,明惠公主喃喃的念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
她和驸马这样,双方都痛苦,她也不自在,或许她也该放下自己的执念了吧?
“这样真能治好沈槐的病?”明惠公主发呆片刻,又半信半疑的问道。
穆瑾莞尔,“公主再等两日就会有消息了。”
明惠公主翘了翘嘴角,“要是治好了沈槐,你的医馆就有坐堂大夫了。”
说到医馆,穆瑾眉眼弯了弯,杏林堂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定了四月二十二日开业。
“开业之前沈先生会好的。”她笑眯眯的说。
连着三日过去了,沈槐都是早上早早起来,吃了饭就去门口等着。
沈家门口这几日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每过一个人,沈槐就笑眯眯的指着门上挂的东西,“看,这就是小医仙穆娘子给我开的药,五斤杂粮面,笑死人了。”
路过的人也哈哈大笑。
第四日,穆瑾上门拜访。
沈槐看到她从马车上下来,满脸冷笑,“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怎么,我将你的药方挂在门口,知道丢人了?”
沈槐以为穆瑾来找他,定然是来找他利理论的。
穆瑾走到门前,抬头看了看门前挂着的朱红色的丸药,成都府的天气酷热,丸子已经有些开裂,散发出些许异味。
“哼,用几个杂粮面团子就想糊弄我!”沈槐冷哼。
穆瑾的视线转到他身上,定定的看着他,清澈的杏眸里满是笑意。
许久,她才收回视线,屈膝躬身,“恭喜先生身体痊愈!”
“谁说我身体痊愈了,我……”沈槐气的胡子翘了翘,想起什么,声音却戛然而止。
和以往的缠绵病榻,食不下咽相比,他这几日每日里想的都是如何让成都府百姓笑话穆瑾,一股无穷的动力支持着他,让他每日早早起床,吃饭特香。
算下来,他已经连续三日没有思考过他的医术传承问题了。
沈槐呆呆站在门口,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一旁的老仆阿苍却笑的合不拢嘴,“老爷这三日一共吃了二斤米饭,十二道菜,三碗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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