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昭沉着脸一边赶路,一边听宋亮汇报。
翘几日,几个之前被宋彦昭杖责回家养伤的指挥使纷纷回到了军营。
军营里的气氛便有些微妙。
这四个指挥使先前都是尹统领的心腹,在家里养伤窝了一肚子气,此番重回军营,却发现军营里的气氛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每日早起就开始练功,练阵法,下午去屯田里劳作,将官与士兵谁也不例外。
四个指挥使都十分气愤,更让他们气愤的是他们发现现在宋彦昭极其倚重彭仲春这个副指挥使,军中事务以及操练士兵等事基本都交托给了彭仲春。
要知道彭仲春原来虽然是副统领,但却不得尹知衡信任,在军中的地位还不如他们几个指挥使呢。
现在看到原本被他们踩了一头的彭仲春日日板着脸训练他们,这口气他们怎么能咽得下去?
他们养尊处优多年,哪里吃过跟着士兵们一起操练的苦,不过是晨起的十里拉练,跑到半路就个个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他们心里不满,偏偏宋彦昭一句将官与士兵一同练习,同甘共苦的话压着他们,宋彦昭自己也日日跟着练兵,他们找不到不跟着练的理由。
明面上不能找茬,可几个人背地里没少煽动人心。
虽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整治,军营里安静了许多,很多士兵也都安分的训练,但还是有一些人心生不满,怀念之前安逸的生活。
四个指挥使便暗中鼓动这些人,故意说起以前恣意快活的生活,引起他们对宋彦昭的不满。
昨日宋彦昭不在军中,彭仲春组织他们操练,操练的过程中便有一部分人不肯配合,懒懒散散。
等到下午去屯田劳作的时候,一些懒散的士兵干脆跑到阴凉地方去躲懒去了,彭仲春手下的一个都虞候过去训斥他们,反被一群人杀了。
随后,这些人便和彭仲春手下的士兵发生了冲突,更有人在混乱中刺伤了彭仲春。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彭仲春治兵严苛,军中士兵们苦不堪言,他们要求让尹统领出来重掌禁卫军,重罚彭仲春。
宋彦昭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冷笑。
他们在军中掀起暴动,若是口口声声说反对宋彦昭,他们就是谋反,可若是说反抗彭仲春,那就又另当别论。
那些普通的士兵不可能有这样的小心思,他们背后定然有人指挥。
宋彦昭眼神眯了眯,父亲受伤,他出军营去了杏林堂,结果军中就有了暴动,彭仲春也受了伤。
怎么这些事都赶到了一起,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宋彦昭沉着脸一路到了军营,暴动已经被镇压了下来,毕竟这些日子彭仲春也没有闲着,日日操练士兵,也收服了不少军心。
彭仲春腹部被刺了一剑,神色苍白的坐在点将台上,台下一片静谧,参与动乱的士兵们全都被押在了最前面。
宋彦昭挥了挥手,示意顾大夫去给彭仲春处理伤口,才转身看向台下的士兵。
片刻,他神色淡淡的开口,“将这些人拖下去,全部杖责八十,然后罚去做苦役。”
参与动乱的士兵们顿时神色大变,下意识的看向四个指挥使。
四个指挥使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也没想到宋彦昭来了以后,问都不问,直接就定了他们的罪。
“宋衙内,这样不妥当吧?或许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或许他们有难言之隐呢?”一位留着络腮胡的指挥使站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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