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国感到一阵阵的心凉,怎么这孩子,就一点亏心的意思都没有呢,而且,还能一直和陈霜讲话。
换成自己,早就没脸了。
不过,又看着还小,兴许还有救呢不是,先稳住神,对陈霜说着,“霜霜,你李叔叔留下的几本书,还放在这里的吗?”很有兴致的问着,那手还装作要去拿的样子。
陈霜点头,“对,放在中间一排。”
这话也是多余,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来之后的内容而已。
果不其然,陈志国一下子就抽出来了陈霜说的书名,然后看了看书的封面,保存的很好,一看就是个爱惜书籍的人。
尤其是,那纸张看上去一点都不是现在印刷出来的,有着浓浓的古韵,也可以说成,书香气息。
“你书都保存的很好,是个好的。”陈志国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了两姐妹的方向,重点观察陈云的表情,还是那样的,一点害怕都没有。
“别人的书,还要还回去。”陈霜是故意这样说的,本来李丛平是说好了送给他们,就连房子也都没有再来过一次的,哪知道还有什么书呢。因为和陈志国约好的计划,又说道,“我的笔记,全都写在笔记本上面。对了,不仅是我,前几天妹妹也很喜欢来看书的。”虽然转折的略微生疏,那也没办法。
重头戏来了,陈志国接着话茬,不放过陈云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笑的略微夸张,“原来我们云云也喜欢看书啊,那我也要看看。是什么好书。”说话间,打开了书本,只见一张张黑漆漆的纸张,都是不成形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装作很慌张的样子问着陈霜,“霜霜,这书是怎么回事?”把书放在姐妹两个中间。让她们都能看到。
陈霜也跟着着急。“怎么会这样?”别的不说,这两人演戏,还是很有水平的。
“爸。我很久没看这几本书了,怎么忽然成了这样。”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陈云问道。“云云,你是不是动过这本书?”语气不是很声影。但是也能听出来逼迫的意思。
陈云立马摇头,眼睛里面一下子充满了泪水,“姐,我没动过。”就跟不知真相一样的说着。一点心虚都看不出来。
到了这会儿,陈志国是彻底的不想演下去了,就算是她现在承认了错误。那么也可以当面说一说,本来就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大的仇恨,可是呢,都这样了,还要当做不知情,是个受害者。
别以为他没有发现,刚才她那一副被人诬陷的表情。
但是,也不能说中途放弃不是。
“云云,你跟爸说真话,你是不是碰过这些书?”先打感情牌,只想听到那么一句真话。他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就不怎么好。
那是完全的把陈云当做作案人一样的询问,根本不相信她没有碰过。
到了现在,陈霜才算是知道了一个孩子的心机可以到了哪种地步,如果不是自己看到了那份录像,当真也要认为是自己想多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她的一切。
从头到脚,然后再返回来,怎么以前,一直都那么傻呢。
“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不是姐姐说什么,你都认为是那样的。”陈云跟个小可怜一样的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就放大。冲着陈志国吼叫起来,撕心裂肺的感觉。
陈志国是听出来了她的嫉妒意思,“云云,你先平静下,再来说这个问题。”看着孩子身子都在晃动,不是不心疼,可是也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的难受,只能先缓和下,等她变的安静,才能继续说下去。
陈云可不听他的那些,可以说是完全的屏蔽到了外界的动态,“你一直都这样,只喜欢姐姐,我喜欢我。以前在家里就是,每次都给姐姐很多零花钱,不管她要做什么都支持。可是,我想做什么都不行。说着说着,那眼泪水才是真的滴下来,“她上初中你就跑来跑去的,到了我这里,就只有妈妈帮忙。本来说让我小学进城的,我都跟朋友们讲了,但是又说不去了。”
说道这个话题,愤恨的眼神看着陈志国,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清楚,“当时我被嘲笑了一个学期,被每一个同学,你知道吗?”
小孩子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只有你说的事情,没有办成的瞧不起。
陈志国语塞,原来还有这个问题,是自己忽视了这个问题,从来没想到,小孩子就这么的复杂,“是我做的不够好,忽略了这个问题。”不管是陈云自己听来了消息告诉了同学,还是说她之后的变化,那都是当家长的,没有注意到而已。
她一说,陈志国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怪不得那会儿她就再也没有带同学来家里玩,每次出去也不知道是去的哪里。后来转学的时候,本来说让她邀请小伙伴到家里吃个饭来着,可是她没有答应,说她们都很忙。
如果,最开始自己就能发现,那该有多好。
陈云的控诉,还不只这么多,“你只当姐姐是你的女儿,到了这里以后,再也没有主动说过给我买新衣服,也从来没有去替我开过家长会,可能,你连我的班级在这里,都不知道。”
陈志国真的开始心酸,原来自己错过的,不只是那么一点。
“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以后,会去的。”忍者难受的心情,憋出来一句话。
“不用了。”陈云立马拒绝,“有妈妈喜欢我就够了。”说完话,低着小脑袋,默默的开始掉眼泪。
这样的场景,陈霜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其实要说起来难受。谁又能比得过她呢,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这么多你的我的,喜欢姐姐还是妹妹,如果可以都一样,那该有多好。
分神一样的,看着书柜的方向。不发一言。
陈志国看看大女儿。再看看小女儿,把陈云的脑袋给抱起来,说什么好听的话。他是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这样了。
陈云也很领情,脑袋顺势靠在陈志国的胸膛上。哭的惨烈,跟一次性的要哭个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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