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来了事情。快速行进的骑兵队伍中,有一头很扎眼的,与其它战马格格不入的假战马,它外形与马几同,个头要矮些,体重轻些,毛sè浅些,嘴皮子白些,尾巴细些,叫声拖拉鼻音重些,便是曹步清骑着的那匹大叫驴。
曹一板老汉没有注意的是,这头大叫驴已经老了,根本不是当年自己喂养之时的青cn健壮,它虽说十分地听话驯服,但毕竟老了,而且瘦弱了,脊梁上的骨头直如站出来的一排木桩,虽然给垫上了一块毡子,快速跑动中,还是硌得曹步清的屁股十分难受。
有些经验的人肯定会知道,跑动中,马子是在向前方纵越中前进,驴子却是在蹦跳中前行,两者前进的cā作方法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因此,可想而知,在大叫驴一上一下的蹦跳前行中,没有跑了多远,它脊梁上的这排骨头,很快地变成了尖刀直着向上冲,叫曹步清的屁股痛苦不堪,受了大罪。
重要的是,驴子本是慢行牲口,突然之间叫它猛跑,马子是用马鞭,驴子却是用人的巴掌在它脊背上猛搧,又不像马嘴上是两道缰绳拉回来,驴嘴上只是一根细绳拉回来,拉进来打出去地指挥方向,驴身上又不装鞍桥,自然没有脚蹬,一跑快,人在它背上无从借力,骑在它身上就非常地急慌了,上坡下山拐弯不小心就会摔下来。
曹步清身子因为难受,也为了叫自己的屁股躲闪开尖刀般的驴脊梁,采取了伏爬着的姿势,用两个膝盖顶住驴腰,撅着屁股把身子尽量撑起来,两眼看着前方用细绳指挥大叫驴跟上队伍,可是,在这样快速奔跑的情况下,驴脊梁哪里不会碰上他,并且是非常稠密地和他的屁股亲热,身子直点吧,屁眼子受不了,爬得低点吧,锤子受不了,歪着点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驴子身下掉,那个难受那个疼呀,叫他嘴里直抽冷气,两眼冒火,虽然他身材瘦小手脚超出常人的灵活,没有跑上多久就浑身大汗了,要不是为了跟上大部队,以他的火爆xng格,非把这破驴给杀了。
骑着马儿的人嘴里大叫着:“驾驾——!”
曹步清嘴巴里面出来的声音是:“哎哟!”
“妈哟!”
“再顶老子杀了你!”
“哎哟!娘哟。”
更让曹步清没有想到的是,大叫驴很少时间没有如此使劲猛跑,今天看在他老父亲的面子上,想着把他送到县上就算完事,从来没曾想着来参加跑步比赛,并且是和一群骏马在土梁上猛跑,而且看样子几十里的路程都是要这样跑完,心里就来了气:你说吧,随便跑几下就算啦,还老跑,而且和一群马子一路长时间地猛跑,这不是给老子的难看,谁能跑得过它们,大家都是一样的驴子跑跑也还公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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