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德者问道:“唐师傅,刚才说的羊铲有那大的作用?”想着拿手比了一下。
黄美琴紧挨杨芹香坐着,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前面你说跑长途要带枪防备野兽,还打到过很稀罕的野兽,唐师傅,那是个什么野兽呢?”
董德者说道:“跑长途打到过稀罕的野兽?没有听你说过,是从前吗?”
杨芹香问道:“唐师傅,看你的身子骨这样高大,真的打过狼吧。”
三个人睁着疑问的眼睛等着回答。
唐世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老家狼不少,白天夜晚都需小心防备,白天下地干活,就算是一个人,手上有工具倒还没什么好怕,狼只是远远地看一会就走了,晚上独个儿出门手上没有防身的东西,碰见狼或者被狼跟踪实在危险的很,要是遇不见别的人打个岔,被狼咬死并不稀奇。我从小就在山上放羊,自然和狼照过很多面,没有真正地打死过狼,只是狼来了要吃我放的羊,倒是拼过几次。”
看看董德者道:“羊铲是放羊娃的武器,杆子用刺槐木做成很结实,用时间长了杆子闪闪发亮,放羊娃天天拿着它熟能生巧,铲起一块土疙瘩向羊身上甩过去,一甩一个准,一块土块打过去,再调皮的羊也不敢出群乱跑。”
黄美琴道:“好倒是好,放羊娃碰见狼还是很吓人的吧。”
唐世科道:“羊在草坡上,放羊娃加上牧羊狗一般没事,但草坡太大羊太多,山羊还爬到山崖上去,难免看不过来,这就给狼造成机会,狼非常狡猾,趴在放羊娃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等着,那里自然是下风口,不叫狗闻见它身上的气味,灰狼身子和草啊石头混在一起,放羊娃有时候很近也难发现。”
他说:“特别是身上黄颜sè的狼更是险恶和狡猾,等放羊娃天晚收羊回家的时候,低头耷拉下耳朵一声不响混在羊群里悄悄地走路,那是等着进了羊圈人离开再下口吃羊,一口咬住羊脖子,羊根本叫不出声来就倒了,无人知觉。所以,放羊娃经过几回都有经验都很jng觉,在回家的路上,总是要睁大眼睛,在几十上百头的羊里仔细辨认,发现了有混在羊群里的狼后,用羊铲铲土疙瘩打过去,就可以把它打跑,很少给狼瞒过,有的时候离着狼比较近,用羊铲抡圆了打,把狼打急了,又有羊挡着路没有地方去,它纵起身来跳得很高,嚎叫着把人吓退,呲着长牙直线向外逃窜,牧羊狗大叫着猛追一气,不过,咬得上咬不上都不会追出太远,马上回来保护群羊。所以,羊铲在放羊娃来说,作用实在太大,除了在家睡觉从不离手,就算要做事情也把它别在腰带上。”
说到这里,他仰望远方脸带激情,脑海里浮现出往的情景。
董德者完全听明白了,白净的脸上满是想象。
他道:“你放的羊有没有被狼吃过。”
唐世科道:“有啊,再厉害的放羊娃也难逃丢羊的厄运。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我们家那条大黑狗死了,放羊全靠人,那一天,大清早刚上山把羊散开,我非常喜欢特别听话的一头母羊,离着没有多远,突然从长草里冲出来一只呲着长牙的狼吼叫着向它扑去,它吓得乱跑眼看着被狼追出了羊群,几只狼围住很快咬死了它拖着跑了,等我连滚带爬拼命追到很隐蔽的一个地方,只见到母羊流血的头和皮,狼已经吃饱跑了,那时候我还不大抱着羊头哭,回到家里难过的不想吃饭。”
他看看黄美琴说道:“跑长途,出去就是几百上千公里,荒野啥稀罕野兽都有,我们确实打到过,但说起来这话太长,那天有时间了,咱们一块玩的时候再说吧。”
三个人听起来充满好奇和惊险,哪里肯应央求着要听。
曹步清突然翻身爬起来说道:“要把我五哥累死啊,光听故事连烟也不买一包,水也不放一碗,五哥,休说给他们听,没见过听白书的,咱们好久没见面有话要说呢,尽和一些没文化的人罗嗦。”
两个女娃一听急了,站起来立刻甩动着辫子反驳,黄美琴和曹步清的眼镜片一样闪光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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