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上任翰林院修撰后,便与袁佳凝一同留在了京城为官。谢家又开始各家辞别了一番,最后进宫拜别了皇家,又把韩家三个小子打包带上,才乘船回了杭州。
时光荏苒,一晃三年。三年中不仅丹婷、念璇早便嫁了人,京城里念玥也早早嫁进了卢家。
谢家亦事喜事不断,谢宴迎娶了陆湘,宛然嫁给了王偡。小二房的宛清嫁去给了崔侑涵的三哥崔佑璋,宛澜在谢宜的牵线下嫁给了郁青峦,就是小三房最是天真的宛甜,也嫁给了路二少爷路弦。
韩晴屋子里的桃花和莲花,也嫁给了谢家的世仆人家,做起了掌柜娘子,在家里也是使奴唤婢的少奶奶了。
韩晴自打出了孝期,便没断过出门做客,参加了江南大大小小的婚嫁喜事,如今再不觉着那些礼仪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了。
“三妹妹,这几年你三哥总缠着丹婳姐姐,她羞得都不好来咱们家玩了,姐姐们都嫁了人,剩下咱们俩好生冷清。”宛若很是哀怨的叹道。她此时正陪着韩晴蹲在药田里,拿着锄头也不知道在锄什么。
“二姐姐同我说这些,我能有什么法子。自从我三哥见着丹婳姐姐,就跟着了魔似的,追着不放的架势,谁劝得服?左右荣国公府再过几日就正式跟郁家说亲了。你要怨便怨这世道,为何女子非要早早嫁出去,不能在闺阁里多玩两年。”
韩桥、韩松、韩杉来了杭州,不仅学业上有所长进,韩松也算彻底避开了断腿跛脚的祸事。京城里景和帝暗中派人保护着徐瑾,倒是把那惊马的前因后果全都探了个明白,徐瑾和萧皎皎这一世都是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不仅孙家在这事中脱不开干系,查来查去,倒是还查出了些太子妃柯文慧的娘家镇国公府的影子来。此时干系重大,便被皇家隐瞒了下来,也是楚渊给韩晴来信上略微提起了些。
韩晴摇摇头,京城人事复杂,这一世到底跟她关系不大了。且说韩桥到了杭州,如同上一世一样,一见郁丹婳便没了二魂七魄,还有一魂算是挂在了丹婳身上,也不管矜持不矜持,成日里追着讨好。所幸这辈子二人身份相当,也算成就了圆满的姻缘。
韩晴想得出神,只叹人与人的缘分,真是说也说不清楚。只听宛若在耳边悄悄八卦道“大姐姐的信,你可看了?沈媛姐姐不是嫁了盛国公府的世子么,连儿子都生了。可是那孙二还是不死心,死活要进府做妾,到底让她寻着了机会,硬赖着进了府。媛姐姐心里定是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韩晴想到那孙如,也是恶心得不行,“怎么没看,淮安伯府好歹也是勋贵,这嫡女教养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家是大皇孙的外家,真真儿是笑话!”
“这事把京里闹得乌烟瘴气的,卢苓姐姐嫁给贺翊的喜事,都没让人开怀多少了。”幸亏宛若还有些分寸,拿着小锄头只在一处刨地,不然这药田里的药材都要遭殃了。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二哥哥今年连春闱都没参加,只留在松江府参与筹划远西贸易公司的事情,可见咱们大齐的远洋商船要出发了,也不知道祖父会不会带咱们俩去见识见识那等盛况。”
韩晴几年来勤恳练功,近来隐隐感到已经到得第一层圆满之境,可是无论如何也是突破不了,看来是需要一个契机才行,于是倒是静极思动,想要出门历练一番。
她身为世家贵女,自然不能像在荒野山里一样,说出门历练便出门了,于是倒是想起几年前她提议筹建的远西贸易公司来,这几年皇上倒是在松江府建设了造船厂,公司筹建的事务倒是放心甩给了谢宴去折腾。
“我听娘说,祖父这几日要在家里接待什么人,等客人走了咱们再去求祖父吧。”宛若被韩晴鼓动得倒是真动了心思。
韩晴却是一脸神秘的笑道“哪里是什么客人,那萧二都快长住在咱们家了,一个上门女婿也好意思让人把他当做贵客接待?”
自从韩家三个兄弟进了杭州书院,便与萧皎皎的二哥萧诺、袁佳凝的十三弟袁庭岚、陆湘的三哥陆澈玩在一起,几人都寄宿在书院里,偶尔也会来谢家小住几日。这两年萧诺对宛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一副上门女婿的样子赖在谢家,长辈们自然也都心里有数的。
宛若不由老脸一红“什么上门女婿,那二皮脸是家里几个哥哥招回来的,可与我没什么相干!”
“二姐姐脸红什么,我都没说与你相干。反正祖父说是要接待萧家求亲的人,我这便告诉祖父,二姐姐是死活不愿意的,让他老人家千万别应。”说着便作势要站起身来。
“阿晴,等等!”宛若一把拽住韩晴的衣袖,脸颊嫣红,声若黄鹂婉转清脆,“祖父真的说是等萧家来的人?”
韩晴难得见宛若脸红心跳的小模样,觉得甚是有趣,不过又想着那萧二是要带人来抢走她的姐姐,心中又有些泛酸,“我从陋山居打听来的,还能有假。想着连二姐姐也要嫁人了,我心里真的好舍不得。”说着眼圈倒是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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