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刚穿越到这个家庭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魏大花也姓魏,为了查出事情的真相,她难免就向人探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后来把她卖掉的孙二娘。
说来,孙二娘长得一副宽厚善良的样子,嘴却暴露了她面甜心苦的真实性格,只魏紫到底没经历过太多事情,还是傻傻的相信了她。
原来魏秀才幼年丧母,是他爹把他一手带大。拼命赚钱供他读书做人,魏秀才却也争气,小小年纪便得中秀才。一时间风光无两,这三间大瓦房就是那时候乡人们为讨好魏秀才,一砖一瓦亲自搭建的。
却说魏大花,她本是一个孤女。小小年纪就因水患而随逃难的乡邻们一起来到了晋阳城,她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也记不住自己姓甚名谁,好赖也只想起幼年有人称她大花。
魏老爹见她实在可怜,又想着添一双筷子也花费不了不少,就带她回了家,让她从此姓魏,彼时魏秀才才刚刚开始读书。
魏大花虽貌不惊人,但胜在勤快能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她自知自己不算聪明,但却愿意听魏秀才的话,由他做决定。随着两人不断长大,魏大花总难免对这个长相俊美,气质文雅,头脑又聪明的哥哥心生爱慕。
恰逢魏秀才中举,媒婆们几乎要把魏家的门槛踏破,所说的都是附近出了名美貌,家世也算得上不错的小姐们。魏大花不免心中自卑,把心事更深深的藏了起来。
有天,魏秀才在院子里叫住了将要出门的魏大花,含笑看着她“花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魏大花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又深深的低下了头,失落的说“这附近能有哪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不愿意嫁给你呢?我要出去买菜了,哥哥莫要戏耍我了。”
魏秀才轻轻走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附近的姑娘愿意嫁我又与我何干?你出去买菜了,我又能娶谁呢?”
魏大花轻轻咽了口口水,只觉得本来就听不懂魏秀才咬文嚼字,现在就更听不懂了,脑子里边一片混沌,张口结舌,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魏秀才见她脸色涨红,目光呆滞,就轻轻笑了一声。也不再等她说话,拉住她的手就往魏老爹房里走去。
魏大花偷偷瞅了一眼魏秀才俊美温润的侧颜,害羞的低下了头,却没有挣开魏秀才的手。她平时再强悍再泼辣,也有百炼钢化绕指柔的时候。到底还是心中藏了期盼,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她也舍不得放弃。
魏老爹见他俩手牵手进来,并没有像魏大花所想的那样大发雷霆。他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以一种魏大花看不透的深沉紧盯着魏秀才“你真的想好了吗?”
“花娘贤惠端庄,又善解人意。孩儿与她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的秉性不过了。”被魏老爹紧盯着,魏秀才仍是从容的说“孩儿一直认为花娘当是良配,请爹成全。”
“罢了。”魏老爹摆了摆手,颇有些意兴阑珊“总是你自己选的,花娘很好,我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她没有娘家,选个日子成亲也就算了,不必太麻烦。”
“这您不必管了。”魏秀才却轻轻摇了摇头,坚定的说“花娘既然嫁给我,总不能让她这样委屈。我给不了她凤冠霞帔,也得让她能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你还只不过是一个秀才,还想什么风风光光?”魏老爹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直到嫁给魏秀才,魏大花都像是活在梦境中一样。他请了自己的老师来做傧相,成亲时还大摆宴席,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菜,但对于他们本身的情况来说,魏秀才都是尽了全力。这对一个没有娘家,孤苦伶仃的姑娘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婚后仅仅一年,魏大花就为魏秀才生了一个女儿。魏老爹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只来得及看孙女一眼就撒手人寰。
魏老爹一死,魏秀才就三年不能再往上考。本来这对于他也没什么,只是背负着养家糊口的责任,他就不能只顾念书了。可他平时身体并不是很好,强撑着去给人做苦力,竟累坏了身子。十年来都得靠魏大花的照料才能够解决生理问题。
他本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岂能容许自己成为妻女的拖累,偷偷藏下一把汤匙,趁妻女不注意,就悄悄打磨。
可魏大花与他同床共枕,焉能发现不了?
魏大花爱慕他这么多年,即使他缠绵病榻,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发现快磨得锋利的汤匙时,她第一次打了魏秀才一巴掌,还对他破口大骂。
“你要死干脆把我们娘俩都带了去吧!反正你也不担心我们以后受欺负,我在外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你死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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