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毓虽然一门心思全在落叶堆里的千陌身上,想着待会儿如何享受这一顿美妙的野外午餐,但是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所以柳千棠自以为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没被他发觉,却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落到了他的耳朵里,虽不知是谁,但他稍一思忖,从后山往这边来的,除了他的王妃还能有谁,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尤其是柳千棠在远处悄悄停下来观望了一会,又轻手轻脚离去后,南夜毓先是纳闷,转而很快就想到他这位毓王妃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外乎就是带人来抓现场,趁机搞坏千陌的名声,让她以后再也抬不起头做人罢了。
哼,这样也好,若让大家知道千陌和他做了只有夫妻才做的事,坐实了他与她之间有了夫妻之情,他还怕这个倔强的小妮子不乖乖地嫁给他么!
说罢,他就要欺身覆上来。
千陌又羞又急,却动弹不得,嘴里拼命咿咿唔唔地叫着,想叫却叫不出,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恨不得能用眼光就将这个禽兽杀死。
眼着着她自己很快就要衣不蔽体,南夜毓的紫玉腰带也已解下,千陌厌恶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就在她以为这次必被辱无疑,正准备咬舌自尽时,忽听“嘭”的一声轻响,然后一声”唉哟“声,千陌觉得身上一轻,那个刚才还重重压在她身上的禽兽不见了,下一瞬她就被抱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男人的怀里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味,非常好闻。
是她的夜枭!
他赶来救她的来了!
千陌欣喜地睁开眼,果然就撞进了一对深邃漆黑的墨瞳中,那刀凿斧刻、带着一道刀疤的脸,不是她的夜枭,又是谁!
她想说话,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这才想起她被点穴了,赶紧用眼神示意给她解开穴道。
夜枭顺手点开她的穴道,她不禁喃喃地叫了一声“枭”,声音既委曲又欣喜,既羞涩又激动。
此刻夜枭的神色很不好看,他的黑眸里冒着怒火,那道刀疤因着愤怒也随着脸上的肌肉颤动着,甚是吓人。
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千陌裹好,夜枭抱着她,走到一边狼狈趴着的南夜毓跟前,居高临下鄙夷地说道:
“南夜毓,你还真不是人!这次暂且留你一条性命,下次你若再敢这样欺负陌儿,你就等着让家人来给你收尸吧!”
说罢,不再看地上的人,紧紧抱着被他裹成一团粽子的千陌,迈开长腿,傲然离去。
南夜毓一口吐掉嘴里被打落的牙齿和鲜血,试了几次想爬起来都没能成功,只得颓然跌坐在落叶上,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丝,恨恨地想道:
真他妈是见了鬼了!这个无夜山庄的庄主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出手这么重,只是一脚踢过来,就能将他踢趴下,武功真是高深莫测!
南夜毓再次抬眸狠狠盯着夜枭离去的背影,不甘地吼道:
“夜庄主,为了一个早已失身的不贞妇人,而与本王为敌,与南夜皇室为敌,值得吗?!”
远远地,夜枭清冷寒凉的声音传来,满满地都是霸气的宣示与警告:
“她是我的!任何打她主意、欺负她的人,都是我无夜山庄的敌人!我虽远,必诛之!希望你好自为之!”
一心以为能现场捉奸让千陌声败名裂的柳千棠,当她带着一个小喇嘛装作无意经过这条小道时,看见的不是她想见到的那一幕,反而是她的夫君王爷狼狈倒地、衣衫不整的不雅模样。
而千陌那个妖女已经不知去向,看南夜毓气急败坏、垂头丧气的样子,似乎他并没能得手。
她的算盘落空,心里不由万分遗憾:哼,这次这么好的机会,都被她逃脱了,真是天助她!等下次,她一定不会有这么幸运有人来救了!
想到这里,柳千棠便思忖着悄悄溜走,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没料到南夜毓耳尖,早已听到她和小喇嘛踩着落叶走近的声音,扭过头朝她看过来,见果真是自己那温柔贤淑的好王妃,便冷哼着叫道:
“过来,本王摔了一跤,扶本王回去。”
柳千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转过身,脸上立即换上了亲切柔顺的笑容,她贤淑地走过去,装作才看见他的吃惊模样惊呼:
“呀,王爷,您怎么一个人躺在地上,莫不是摔伤了?来,小师傅,麻烦你搭把手,帮本宫将毓王爷扶起来”
说罢,她扑到南夜毓身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将他检视了一番,这才与小喇嘛合力扶起倒霉的南夜毓,将他搀回了大夫人的住处。
这边,千陌缩在夜枭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瞟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庄主大人,脸上的欣喜慢慢变淡,有些怯怯地问道:
“枭,你生气了?”
是,他是生气了,他生气他为什么不来得再早一点,他生气他为什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捧在掌心爱着的女人,却差点被那个畜牲糟蹋,这让他怎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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