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太初从镇国公府出来,直接去了千石记,将刚刚就寢的子九弦从被窝里抓了出来。
“起来陪我喝酒!”
子九弦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怎么啦?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喝的哪门子的酒啊!”
南夜太初懒得答理他,只将他拖出热被窝,夹着他飞到了千石记三楼的屋顶上。
将他扔到屋脊上,两个人并肩坐下来,像变戏法一样,只见他伸手向空中一抓,一只摆在院子里的大酒坛就被他隔空抓了上来。
子九弦是见识过他的真功夫的,对他这一手倒也并不吃惊,只见那酒坛上面还倒扣着两只海碗,看来这人是铁了心要拉他陪醉了。
南夜太初倒了两碗酒,一碗递给他,一碗自己端了,也不说话,一仰脖子,一口气就喝光了。
子九弦赶紧想去拦没拦住,只得关心地提醒道:
“太初,你不能喝太多酒,你知道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的,万一将病引发了,我可没有把握能把它再治好。”
南夜太初看也不看他一眼,沉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
“别啰嗦,有你在,我死不了,大不了再受点病痛之苦罢了!”
身体的痛算什么,他不怕,心里的痛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很快,第二碗酒又被他喝下了肚子,子九弦知道拦他不住,索性也不再劝,默默地在一旁陪着他喝闷酒。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喝着闷酒。
好在子九弦还有理智,怕两个人都喝醉的话,就没人替南夜太初治病了,所以他喝得尤为克制,南夜太初喝了七八碗后,他才喝完一碗酒。
七八海碗酒下肚,南夜太初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扭头盯着子九弦,哑声问:
“九弦,你说,这女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是隐瞒了她一些事情吗?何苦抓着这点不放,还上升到尊不尊重的问题上了,这都是哪跟哪呀!”
他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这里面的症结所在,隐瞒与尊重有关系吗?扯得上吗?
子九弦想了想,觉得千陌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啊,便试探着问道:
“你今天在阿陌那里吃了闭门羹了?”
“嗯。”南夜太初点点头。
“她将你赶出来了?不接受你的解释和道歉?”子九弦又试探着继续问。
“嗯。”
南夜太初又是轻轻应了一声,抬脖子就是一大碗酒灌了下去。
子九弦想不明白了,千陌怎么会不接受南夜太初的解释和道歉,想当初两个人爱得有多深多甜蜜,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不至于翻脸如此之快啊?
看着大碗喝酒的南夜太初,他脸上的那道刀疤在月色下异常诡异可怕,联想到他平时霸道凌厉的王者气势,子九弦似乎有些明白了。
“太初,你是不是对阿陌用强了?强迫她听你解释,强迫她接受你的道歉?”
不得不说作为朋友,子九弦是了解南夜太初的,他一猜就准。
南夜太初愣了愣,本想否认,又想起来似乎真是这样,千陌本来准备进房睡觉,是他强行将她掳到缓归苑,又强行抱着她不让她走,强迫她听他的解释,虽然最后他没解释成。
想到这里,他没说话,既不点头承认也不摇头否认,只闷闷地又将一碗酒给喝干了。
子九弦见他这副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不由叹了口气,开导这位不懂女人的王爷:
“太初,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越是生气的女人就越要哄,哪能用强的呢?何况阿陌还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性子你应该最了解了,她一向倡导的就是平等自由,你看她都不让丫环们自称奴婢,由此就可见她是多么地独立和要强了,你居然在她生气的时候还强迫她,你这不是找抽么?”
说到这里,子九弦喝了一小口酒,看着天上的月亮,悠悠地说道:
“我要是阿陌,我也会把你赶出去,你太不懂得尊重女人了,尤其是一个爱你的女人!”
南夜太初端着空碗,呆呆地问:
“九弦,真是这样么?你也这样看?你也觉得我不尊重陌儿?”
“当然是真的,多年的朋友,我骗你干嘛!”
子九弦撇撇嘴,要不是看在多年的朋友份上,他才懒得点醒他呢,两人本来就是情敌,原本这是个好机会,太初和阿陌闹翻,他正好可以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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