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是考校还是戏弄儿子?”
人长得好,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即便是不雅的翻白眼,由赵无眠的桃花眼翻来,也别有韵致。
“堂堂男儿,竟如此惺惺作态,成何体统?”
赵麒麟习惯性地笑骂,面上并无不悦之色,语气中也不无溺爱,想是对他这样的不得体表情见惯不惊。
“她若能觉醒血脉,成为修者,百利而无一害,增益多多。”
虽然血脉觉醒素来缥缈,端看天意,但总得来说,修者生下的孩子,觉醒的概率是要高于父母双方或一方是普通人的。
“你呀,到底是年轻。”
赵麒麟只赵无眠这一个儿子,又是中年后方得的,素日里甚是疼爱,外人谁也不会想到,威严甚重的齐国公,私底下却是位慈父。
人都说抱孙不抱子,赵无眠却是在父亲怀里膝上长大的,齐国公对这个小名阑生的独子,非一般的疼宠。只是他为人严肃,不苟言笑,身居高位修为出众,罕有人都见到他私底下的模样,除了夫人百里晴空与极少数几个心腹外,无人知他与儿子竟是这般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的相处。
“虽说权术谋略,皆为人心,是没错的,但需知,谋来的人心与发乎与自然,还是有区别的。有些人,能与权术谋之,有些可因势利导,有些,需以真心换真心。大道至简,唯真也。与所得所求相比,你所忧虑的,微不足道。”
“她既签下诚信符,就不能毁约,若是不想承诺,必经另一方同意,若不能,则必须按约而行,修为至大师亦不能例外,否则必遭天谴,修为尽失。只有一种情况她可以单方面毁约,”
赵麒麟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协议的另一方已然不在人世,你莫要忘了,那约定上的甲方是齐国公府,你仅是代表,除非我齐国公府一脉,阖族上下无一活口,这约定才会不算数。”
“就算白若飞亲至,也不能不付出代价就毁了协议。”
大师如何?也是要受天道约束的,不可能轻言动手,到了他这种修为,理解体悟的愈发深刻。
“说动那姑娘跟我们合作,你做得很好,三年之约,亦有道理,目光不防再长远些,既已雪中送炭赢得胜券在握,何妨锦上添花再送人情?”
话已至此,赵无眠焉有不明白的道理,顿觉豁然开朗,还是父亲高瞻远瞩!
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是儿子短视了,多亏父亲教导。”
“嗯,无需自责,你已经很不错了,为父在你这个年龄远不如你。”
齐国公典型的儿控表现。
“那是,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是应该的!”
赵无眠倒是不谦虚,得意洋洋将他爹的夸奖照单全收,继而,忽然狡黠一笑,面露促狭之色:“不对,有一样儿比不了爹,爹如我这般大时,已经情根深种,夜夜去娘的宫外偷看,儿子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没动情呢!”
“你这坏小子,连爹娘也敢编排!”
齐国公脸色微红,面露羞恼。
“哎呀,我还有事要忙!”
赵无眠笑嘻嘻装模作样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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