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姐,那就是毗卢遮那伽蓝?”此时的庄玉茹有点兴奋起来,一片黄沙中颓败的寺庙,想象就让她有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看着庄玉茹激动的表情,顾眉欣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前这个女孩的表现,让她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跟随爷爷进入沙漠的自己。望着远处那几处黑点,顾眉欣回忆般说道:
“毗卢遮那伽蓝遗址经过几次大规模的发掘,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秘密。根据出土的文物,这间寺庙应该是汉代时的,坐落在月弯绿洲东部三里左右,周围尚未发掘任何古城遗址,所以推测很有可能是某一行国修建。这间寺庙座北面南,从正门起沿一条南北向中轴线,由南向北每隔一定距离布置有一座殿堂,周围用廊屋或楼阁把它围绕起来。根据发掘出的文物推断,中轴线上由南向北的主要建筑依次是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大殿之后是法堂或藏或毗卢阁。整座寺庙在当时也算是规模宏大了,只是现在残余的部分只能让人回忆了。”
当真正看见现在的毗卢遮那伽蓝,庄玉茹才算明白了顾眉欣口中的“残余”到底残到了什么地步。
在一片黄沙之中,几根孤立的柱子零星耸立在沙土之中。木头表面早已经风化,形成了一层乌黑的表皮覆盖在上面。几阶残破的台阶裸露在黄沙之中,只是原本坚硬的石料经过风沙的侵蚀早已千疮百孔,脚踏在上面,甚至还有咚咚的回响。距离石阶百米距离,是一个简陋破败的阁楼。阁楼由一些不知名的石料砌成,原本有多高已经无从判断,只是残留了最下面的一层,在黄沙中孤零零地屹立着。不时一阵热风吹过,带起一片呜咽声,似乎在唱着阁楼的挽歌。
石质阁楼余下的这一层占地大约八十多平,从内往外望去,刺眼的阳光就像一把把利剑似的洞穿了整个屋顶,七零八落的石头随意散落在周围,充斥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考古队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以残缺的这层阁楼为圆心,八个帐篷曾圆形分布。至于阁楼里,是没有人敢住进去的,不说八面漏风的墙壁,就是那在风中颤巍巍响动的摩擦声,已经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了。
当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顾硕宇带领几人开始了对遗址的考察。按照安排,他们将对这里进行为期三天的发掘。对此队员并无异议,只是有点疑惑。这里已经经过几次正规发掘了,按理说已经并无考察价值,但计划是顾硕宇制定的,他们也只能按照安排开始了工作。
要说队伍里面对悠闲的,无非是临慈师徒两人和庄玉茹了。所有队员分工明确,一声令下后便开始了工作。只有这三人外加刘刚这个保镖,无所事事地在遗迹周围晃悠着,丝毫没有一丝忙碌的迹象。对于临慈师徒,大家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庄玉茹名义上还是考古队的一员,如此悠闲则让人有点眼红了。
“庄小姐,大家都在忙碌,是否你也应该帮点忙呢?”钟向阳这几天都有点压抑。自从庄玉茹在小旅馆一鸣惊人后,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有点异样。同为大师的徒弟,他这个关门弟子与庄玉茹比较起来似乎有点不够比较的了。所以这几天他是埋头苦干,几乎将所有涉及的资料都统统看了一遍,做到了然于心,也在一直寻找着机会压压庄玉茹的气焰。此时正在对那几阶石阶进行清理的他,看着到处闲逛的庄玉茹,忍不住出声说道,只是他也没有发觉,自己的言语中带着一点斥责的意味。
庄玉茹单纯的心思里从来没有和谁进行竞争的念头,此时听见钟向阳的问话,只能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很郁闷的说道:
“钟师哥,我也想呀,可是老师不准。”
钟向阳差点没有气翻过去,没有想到这个米教授的徒弟连找个借口也这么蹩脚,明显就是在敷衍自己。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米家明的声音便从一旁传了过来。
“向阳,还是别让玉茹这小丫头插手了,由得她去吧。”
钟向阳有点郁闷,宠爱弟子到了这个地步的,米家明算是独一份了。不过他显然误解了米家明,此时,顾硕宇也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向阳,别管玉茹这丫头了,这个地方可经不起她的折腾。”
听见老师也如此说,钟向阳心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看向庄玉茹的眼神也有点怪异起来。
“什么嘛,不就是前几次在挖掘现场打破了几个瓶子嘛。”庄玉茹小声地在心里嘀咕着,郁闷地继续闲逛起来。
看着庄玉茹的表现,两位老爷子相视一阵苦笑。庄玉茹在这一行确实天赋独特,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动手能力几乎直逼小学生。她打破的那几个瓶子,可是南宋官窑,几乎可以说价值连城。虽说之后张晓霞也对相关部门做出了足够的补偿,可是这些东西是金钱无法衡量的,要不是她是张老爷子外孙女,说不得还会采取什么措施。所以之后,米家明是严禁庄玉茹参与真正的发掘,只想将她培养成一个“理论家”。
在大家的忙碌中,夜sè慢慢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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