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远指指这位官二代抓在床沿的左手,道:“痛一下下,你的左手不是听使唤了吗?”
康小德小心翼翼地举起左手,轻轻转动一下,感觉还真的不疼。他心里一阵子兴奋,重重地抡动一下左手臂,却带动右臂晃动,不禁嘴里又发出惨哼之声。
“快,快帮我右肩关节也给弄好。”
他哀求地看了何鸿远一眼,又道:“只要你将我医治好,你弄伤我的事,我便不和你计较。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康敬平见儿子这副德性,不禁感到脸上无光。他把这种难堪,都记在何鸿远身上,若不是这个年轻人,康小德也不会有猪一般的表现。
不过他不敢表示什么,生怕何鸿远一不开心甩手而去,他儿子的右手便无法复原。
而何鸿远对于康小德示好之言,如当耳边风。有些人的话,你不必听闻,当屁来驱逐就对了。康小德能对严若颖下药,以他这样的人品,他的话难道还能听信?
他向康小德道:“你放不放过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法律说了算。但是无论怎样,此刻我作为一名医生,都会尽我的能力救治你。”
他走到病床另一侧,以同样的手法将康小德的右肩关节复原。
然后他轻拍一下双手,仿佛随意办了件小事一般,向竺教授道:“老师,我学了摸骨术,才知人体骨骼可以如此操弄。当然,我不会以一技之长欺负人。因为老师以前说过——欺人者,人恒欺之。”
错位的肩关节,居然简简单单地被复原。急诊室里围观的严若颖等医务人员,都露出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
竺教授似发现了新大陆,拉着这位得意门生道:“小远,来,来,来,咱们去医务室,好好地探讨一下你的摸骨术。它可能会使我们的骨科治疗水平,达到一个新高度。”
魏副局长见治疗康小德的事已告一段落,正是他表现的时候,跳出来道:“竺教授,你这位学生涉嫌故意伤害罪,应该跟我去局里一趟,接受我们警方的调查。”
温馨此时满眼是何鸿远高大伟岸的形象,哪能让人欺负到何鸿远身上,向魏副局长道:“你谁啊?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身为警察你不会着装、不会佩戴证件吗?你这是在执法吗?我看你就是在滥用职权。”
魏副局长被她噎得不轻。他今晚出来抱康家大腿,原先以为康小德的对手好对付,便没做什么准备。他一身便装出来,还想事后找康小德去乐呵呢。
后来他接到小南门派出所副所长余吉庆的电话,得知他这一通拍马屁,可能踢到了铁板,他便匆忙跑到省一医这边。他是抱着避祸的心思来的呀。
当然,有康敬平在他身边,他把事情闹得越大,康敬平便越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此刻他受到温馨的追问,不必作伪,也有恼羞成怒的感觉。他指着温馨道:“小丫头,你要干扰警察办案吗?”
温馨从随身挎包里取出相机,给对方来一个特写镜头,然后掏出记者证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没有出示证件,我不相信你是警察。你看,我可是一名记者,你可别妨碍记者的新闻采访自由。”
“记者?记者也要服从管理。”
魏副局长一把将温馨手上的记者证给扯过来,直接扔到地上,然后向何鸿远道:“你不要以为,有一名小记者撑腰,就能逍遥法外。今晚的事,你必须跟我到局里交待清楚。”
温馨见记者证被扔,上前狠狠一脚向对方踢去,却被魏副局长闪开。他嘴里向她骂道:“他妈的,你还敢袭警。”
何鸿远俯身拿起地上的记者证,拉住暴走中的温馨,向魏副局长道:“请问你是哪里的警察?”
魏副局长看了康敬平一眼,仿佛提醒他要记住自己一般,大声道:“我是丽都市公安局望湖分局副局长魏心宏。”
何鸿远恍然大悟,反复打量了魏心宏几眼,慢悠悠地道:“原来你就是魏心宏魏副局长啊。”
魏心宏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挺挺胸道:“对,我就是魏心宏。”
温馨心里大乐,无意间挽住何鸿远的手臂,道:“魏副局长,小南门派出所余所长被撤职接受调查,正在关禁闭。你们市局萧局长,可正等着你去接受谈话呢。你说你这不是出警,跑到这里执哪门子法?还是回你们市局,把问题交待清楚,享受关禁闭的滋味去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
魏心宏色厉内荏地叫嚷着,却拿眼神往康敬平身上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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