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送肖雪雁去静海机场的时候,他见她和张春月慵懒地靠在后座上,一脸心满意足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仿佛在交流什么心得一般。
他心里暗暗得意,昨夜肖雪雁这小丫头成功地对他一展身手,但到最后她自己却迷失了。想着她玉脂般的美好身子,他觉得就算舌尖酸痛,也是一种彼此间美妙的享受。
今早他将张春月这教坏小丫头的情姐姐教训了一通,在卫生间里刷牙时,着实拍了两下她的翘臀,却拍出了一场激情。
临别时,肖雪雁从后座凑到驾驶室,对着他嘴对嘴狠狠啃了几口,然后俏目红红地向张春月道:“看好我男朋友。”
张春月为了减缓离别的伤感,向她打趣道:“你怎么不说他是你老公?这样更能宣示主权。”
“我尚未谈足恋爱,哪能这么便宜喊他老公?他要是不按约定来和我约会,哼哼,本大小姐的校花可不是自封的,指不定要跟他人约会。”
肖雪雁难得地威胁何鸿远一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到他手上,道:“这是我爸一个老弟兄的手机号,他在阳光洗浴城上班,你可以试着联系他。至于能否从他口中掏出信息,那得看你的本事。”
何鸿远连忙将纸条贴身收藏好,道:“上次帮忙打探马晓琴消息的,应该就是他吧。为何这次的事,他却不愿主动提供消息?”
“上次那是为了找人,这次却是为了掏阳光洗浴城的老底,性质不一样。”肖雪雁道,“道上的人有他们的规矩,对这种出卖主家的事,我爸都不好开口。”
规矩不是法律,只要有人去遵守,它就比法律还能管束人。何鸿远没少听姚大展说黑道逸事,据说东北一黑帮老大风头正盛时,手下马仔无数,定下的规矩成了铁律,几乎成了美国迈克?柯里昂教父式的黑帮大佬,最后引起国家领导人关注,才坚决打掉这股黑势力。
黑帮控制一地、一城甚至一国政治、经脉命脉的现象,在国际上屡见不鲜,其在华夏国却缺乏繁衍的政治环境,但某些黑恶势力也客观存在。所以说打黑险恶,是一项艰巨的政治任务。
何鸿远有心要会会肖雪雁口中的这位道上的人,为姚大展等人办案提供信息。送肖雪雁上飞机后,他坐回到路虎车里,第一时间掏出纸条和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
昨晚乔海被桃红派去坐进城关派出所的警车,临行前桃红暗暗交待,处理尸体的时候,一定得拉着派出所的人一起干,坚决不能单干。
他心里暗暗佩服,别看桃红经理年纪轻轻,手段却是老辣,这是无形中牢牢将黄长庚捆住,不让其有偷奸耍滑的机会。警察干黑白通吃的事,他是见得多了,桃红经理能想到这一点,却不简单。
坠楼少女的尸体,由床单包裹着,由他和民警裘信贵一起抬上警用中巴车。黄长庚嫌晦气,自去充当驾驶员,驾驶着警车“呜吱呜吱”地出了阳光洗浴城大门。
警车行驶了几分钟,黄长庚便关了警报器,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向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车子都不安排一辆跟过来?”
乔海明知他说的是啥意思,装糊涂道:“桃红姐只让我跟着你们办事,没交待其它的呀。”
黄长庚在局长陈如海面前装小弟,在乔海一个小小的保安副经理面前,那脾气可是大得很。他转身指着乔海的脑袋,道:“你特么的,这么没脑子,怎么当保安经理?我已帮你们掩人耳目,你还要让我帮你处理尸体,你特么的真是猪脑子啊!”
他态度这么恶劣,那是因为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仿佛什么东西卡在心房里一般。毕竟他之前在副局长缪建勇面前透过风,说阳光洗浴城死了人。当时他没想到陈如海敢大胆到让他毁尸灭迹,还想着讨好一下缪副局长呢。如今不应付老大陈如海不行,虽然收了阳光洗浴城的钱,但后路总得为自己留一条。
当然他更多的是有着侥幸心理。现在局里是施光南分管刑侦工作,这大草包被缪建勇夺权之后,对刑侦工作一窍不通,刑侦线上的事,一般都是杨金泉这大队长说了算。缪建勇不可能没事找事,去管这一茬子事。就算缪建勇真的问起,他也可以以陈如海酒后胡言乱语搪塞,对方根本不可能为看似子虚乌有的事,找局党委一把手求证。
在应付缪建勇上,他觉得没多大压力。但以他谨慎行事的习惯,能够不必深陷的事,都得当麻烦避开,一如眼前之事。
乔海在昌隆县也不算无名之辈,出道比唐老三早,只是没有唐老三这般狠辣手段罢了。他自知在黄长庚眼里,他还真不算什么,再了不起的混混,在**力量面前都是土鸡瓦犬。可是这样被人指着脑袋臭骂,他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他不卑不亢地道:“黄所,我赚的是阳光洗浴城的工资,老板怎么吩咐,我怎么办事,不敢自作主张。”
这话在黄长庚听来,就是真切切地顶嘴。他拿起驾驶室仪表台上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扔到乔海脸上,道:“特么的,说你没脑子,你还有理了。”
乔海脸上火辣辣地痛,心里更是怒火中烧。虽然人到中年,岁月磨去了往昔峥嵘,可是作为道上的人,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尊严被人践踏在地,他骨子里的混混习性就不由得冒了出来。
“特么的,老子不干了。”他叫嚷道,“老子是跟着唐老三在阳光洗浴城混口饭吃,又不是这儿的股东,现在担着风险办事,还要受人鸟气。特么的,我立马跟桃红姐说一声,老子现在不干了。”
他拉着车门把子,就要推开车门下车,却被民警裘信贵拉住。后者劝阻道:“乔经理,大家都是老熟人,而且都是为人擦屁股,没必要怄气。我们黄所也是觉得领导让我们干这事儿不地道,心里有气没地儿出。这事你若撂担子,难道我们把尸体运回阳光洗浴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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