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远下到二楼,和司机老郑在房间里闲聊了几句。
老郑作为周荧的司机,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小何乡长在周县长心中的地位。周县长元旦假期回家,去机场都是小何乡长接送,没他这位司机什么事。
因此他把今晚能和何鸿远共挤一床,当成一次加深关系的机会。他是退伍军人出身,虽然不太会说讨巧的话,但两个男人间的交流,只要说到女人和酒,怎么着也会有共同话题。
老郑刚洗漱完,窝在床上和在家的妻子通完电话,向何鸿远道:“何乡长,人家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可是等你有了真正的爱人,就知道到了哪儿,都是个牵挂。”
何鸿远道:“郑哥,那是你和嫂子伉俪情深。这社会物欲横流,美色诱惑无处不在,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大环境如此,很难让人把持啊。”
他也算是心有感慨。就冲他这几个月来惹下的情债,就得好好剖析自己。
可是剖析又有何用?已然发生的事,谁也不能当没发生过。他不是那种自欺欺人或没担当的人,但心间的彷徨,不是简单的花心两字,就能诠释得了。
有时候,他总是叩问自己:如果他当初能顺利留在省一医,和严若颖的感情能瓜熟蒂落,他的感情生活是否还会如此混乱得一塌糊涂?
这世间的事,不能用来假设。一切都因事、因人或因势,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逃避不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个男人不爱美女?”老郑道,“何乡长,我在你这样的年纪,刚从部队里复员没多久,都能为了抢着请美女看电影,和人家干架。有了爱人后,那种家庭责任感自然而生,就抹去了那些沾花惹蝶念头。”
这位老郑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此时卖老很有些意思,和何鸿远没有代沟。以前看上去老实木讷的一个人,打开话匣子却怎么也收不住。
“何乡长,都说男人最大的梦想,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你少年有成,一定有大作为、大福份。”老郑敦信地道。
何鸿远呵呵一笑而过,趿着拖鞋去二楼公共卫生间冲脚。
热水冲脚过后,没带擦脚布,光着温漉漉的脚丫,穿着塑料拖鞋,实在能冷得寒气上冒。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飞一般地冲出去,只觉得门口似有一道暗影,却已收势不住,毛里毛躁地撞了个正着。
“哎呀”一声,惊叫声很娇媚,前胸撞击处的触感弹性十足。对方被撞的不轻,身子身后倒去时,胡乱拉扯着他的衣服。
他连忙伸手抄住对方的身子,入手处柔若无骨,正环在她的纤腰上,隔着一层打底毛衣,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热气息。
她被撞得不轻,骂道:“混蛋,没长眼啊。”
“任部长——”
这时他知道自己撞到了谁。之前刚听赵小萍评价过她,在他心里,已将任静静打上心机婊的烙印,一心想着对她敬而远之,哪知却和她撞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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