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有光脚坐着听动静地么?就算要听,总也要捂上被子罢!
韩嬷嬷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址过被子给谢姜搭身上。
这边北斗一骨碌爬起来,瞅着这边有韩嬷嬷陪主子,便三两下窜去外间,掀了帘子瞅几眼,便跑回来小声禀报:“哎呀!夫人,留白真厉害,一个打四个。”
禀报完了,听了外头金铁交鸣,有人喊:“……太厉害……快走!”
又有人急道:“没有找回东西……回去恐怕弟兄们性命不保!”
再有人喊:“……先逃出去,再从长计议……。”
北斗听了心痒难耐,便又窜出去偷看,看过一会儿,就又回来,眉飞色舞禀报:“啊哈哈!夫人,那些穿兜帽披风的人真是傻,不会脱了披风打么?啧啧……四哥拽住披风就是一刀!”
说到乌四在外面大抖威风,小丫头一时忘形,声音便有些大。
“还不闭嘴!”
韩嬷嬷正拿了枕头垫去谢姜榻上,这会儿听见小丫头扯着嗓子说话,不由急的一枕头砸过去,压了嗓子道:“鬼叫什么……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人么?”
眼见北斗趔身躲开,且又回头吐舌头做鬼脸,谢姜忍不住莞尔,道:“放心,外头那位人多势众,不会有人过来,咱只管盖上被子睡觉就是。”
北斗挨了一枕头,这会儿倒也老实了,再说外头打斗声已是渐去渐远。
小丫头便捡了绒枕,“啪啪!”拍了两把,走过去仍给谢姜掖去身后,嘟了嘴道:“夫人睡觉。”
因是浸过油的麻布帐蓬,且地上又铺了厚厚的毡毯子,韩嬷嬷怕失火,睡前便吹熄了灯。
经过刚才外头那番“热闹”,这会儿三人自然更不可能提点灯这碴。
帐子里昏昏暗暗,风吹开了帐帘子,依稀透进来几点子星光。
听得外头没了人声,韩嬷嬷便揪住北斗,借着这一点点光亮,拉开被子钻进去。
戏散了人都走了,再听下去也没甚意思。
谢姜打了个小呵欠,掀了被子躺下。
她躺下去不一会儿,外头踏踏脚步声渐近,到了帐子跟前一转,又踏踏拐了回去。
须臾,仍是十来步开外,留白低声道:“主上……帐子里没有声响,怕是仍在熟睡。”
萧仪轻笑道:“没有受惊就好,去……将抓的人放了。”
“放了?”
“嗯!赶尽杀绝了……就没有的玩了,放了。”
赶尽杀绝了,就没有玩的了……这是什么个意思?
难不成闲的发慌,故意逗人取乐子么?
谢姜在被筒子里听了,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小青眼儿,懒得再听下去,干脆抬手捂住耳朵……睡觉。
暗夜沉沉,此后外头再也没有响动。
谢姜一觉好眠。
等到她睡醒睁开眼,刚想翻身……韩嬷嬷便凑过来一张老脸,捏了腔调儿问:“夫人……萧郎君等夫人用早食,夫人起不起来?”
不起来赖被子里干嘛,吃饭就吃饭,又不是吃人。
S:……萧郎君弹琴的雅性被搅和了……唉!阿姜要是再多听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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