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谢姜扭脸看了内室门,道:“萧郎君。”喊过这一声,顿了顿又道:“我有话说。”
外厅半晌没有动静。
谢姜转眸盯着帘子。
过了一会儿,萧仪果然掀了帘子进来,见谢姜好端端倚了床榻坐着,脸色也不似刚才那样没有一丝丝血色,顿时安了心,便柔声道:“……有什么话?”
谢姜抬眼看了他,微微一笑,道:“新月于调养身子上颇有法子,送大医回去罢。”
萧仪心知谢姜这是不欲孙大医为难,不忍佛了她的意思,便回头吩咐道:“留白……送孙大医回去。”
留白在外间应了一声,随之便又道:“孙大医请。”
踏踏脚步声便一溜去了厅外。
萧仪这才回过头来,垂眸看了谢姜,柔声道:“还有什么话?”
刚才说有话要讲,谢姜不过是想放孙大医走,这会萧仪一脸认真状又问。
谢姜便眼珠一转,掀了被子下榻,道:“就是饿了,叫阿絮煮碗傅炖吃。”
萧仪一怔,心里略微松了口气,又见她稳当当走过去掀帘子,便一脸无奈地随后跟了。
外厅与内室之间仅隔了道锦帘子。刚才谢姜说饿了,北斗站在内室外听的清楚,阿絮在外厅廊下一样听得见。
阿絮探身看了北斗,小声道:“我去给夫人做吃食,你先守着。”
北斗一脸忍噤不住,咧了嘴摆手道:“快去快去,夫人这里有我。”
阿絮便匆匆下了迥廊。
这边儿谢姜出来,北斗忙跑过去,想扶又不敢扶,扎着两手护着:“唉呀夫人,慢些。”
谢姜斜了眼小丫头,自顾走到榻座前,刚要坐下……
北斗忙又扯住自家袖子,急快去座上抹了两把,这才吁了口气道:“夫人坐罢。”
谢姜一时哭笑不得,心知小丫头这是见自己不妥,有些害怕,便不理会,只抬眼看了萧仪,道:“萧郎君,没有查到水下蒙面客的身份么?”
萧仪随意寻了个搨座坐了,道:“乌铁山已领了写意去西郊打探,想来晚些时候便会有消息。”
去西郊打探?
昨天乌铁山说过,韩君子也来了栎阳,现下就在城西。
谢姜心里一动,略蹙了眉道:“这件事,怕是与韩君子有关。”
萧仪没有料到谢姜忽然提起这位,不由眸中疑惑之色一闪,道:“夫人怎会想到是他?”
“先前乌铁山说过,韩君子就在城西养伤,只当时……。”
说了半截儿,谢姜语声忽然一顿,凝神倾听片刻,才又眸光一转,看了萧仪道:“外头有人说话……想是他几人回来了。”
别宛大门离正厅约有七八丈远,且中间隔着两丛藤花架子,又一堵照壁墙。
离这样远就能听见有人说话?
且还十分笃定是乌铁山留白几人?
萧仪眉梢一扬,半信半疑,回头去看。
谢姜也是微微侧过身子,抬眸向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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