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竹舍,谢姜见阿团在石阶下垂手站着,身后两个粗壮妇人抬着顶软轿,好像等了有一会儿了。
谢姜眉尖儿轻轻一蹙。
“夫人。”阿团上前施礼道:“夜来风凉,请夫人坐了轿子回去。”说罢,抬手掀开轿帘子。
刚才屋子里碳火熊熊,谢姜还不觉得怎样,等出来凉风一吹,就算裹着毡毯子,湿衣沾在身上也是凉的难受。
谢姜抬脚上了轿子。
阿团吩咐两个粗壮妇人道:“起行。”
几人回了前头正房。
北斗进了屋就翻箱倒柜。
屋子里点了两三盆碳火,谢姜干脆脱了湿漉漉的大裳道:“北斗,找件轻省的袍服来。”
“袍服?”北斗刚拎着件丝袍出来,听了不由疑惑:“天都黑了,夫人换上丝袍正好睡觉,怎么还要穿袍服?”
谢姜指指窗外:“刚才栎阳方向有烟花信号,说不定出了什么事。”
“奴婢没有看见。”北斗忙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件薄棉袍,仔细看过,又拎过来让谢姜看:“这件晚上穿着不打眼,夫人穿它罢。”
只要不是拖拖拉拉就行。
谢姜换过衣裳,这边北斗跑出去溜了一圈儿,一会儿又跑回来嘀咕:“夫人,奴婢看见十来匹马出了庄子。”
谢姜早听见了奔雷般的马蹄声。
不仅如此,北斗看见有马出了庄子,她还听出这十来匹马是住南去。
栎阳城就在正南!
果真出事儿了。
一派就是十来个护侍,看来不是小事。
乌家兄弟和新月都在城里。
韩嬷嬷也在城里。
谢姜眼珠一转,吩咐北斗:“拿上两袋珠子,咱们去找萧仪。”
九公子知道谢姜喜欢玩珠子,每回出去,总收集些海珠、玉珠之类拿回来送给她赏玩。
这回谢姜要拿珠子,显然不是要玩,而是准备危急关头用它防身。
北斗脸色一肃,回去又拿了两个小袋子,一袋给谢姜挂腰上,一袋自己挂了,边挂边小声问:“夫人……要不要叫乌老大过来?”
谢姜来秋意田庄,后半夜乌铁山就来了。只是这汉子到了地方与北斗一打招呼就没了影子。
北斗知道他就在附近。
“暂时不用,先找萧仪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谢姜边说边走,及至一句话说完,已出了厅门。
石坪上灯火通明。
萧仪看见她出来,唇角一挑道:“夫人真要去看,就与我共乘一骑罢。”说罢,微探下身子,闲闲将手一伸。
这人一脸若无其事,看着像是要骑马出去逛逛,谢姜却知道不对!
刚才走了一批护侍,这会儿石坪上又乌泱泱站了四五十骑。
这四五十个精壮汉子腰挎长刀肩背箭壶,整一付上马打仗杀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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