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膺眯眼片刻,豁地起身吩咐:“收拾行囊。”
郭北神色一松,忙施礼应了。
***
马车摇摇晃晃,仍旧沿着往东的官道去。
谢姜挑开帘子看了半天,心里不由疑惑,记得出斗仓镇二三十里有片树林子,怎么现在走了两个时辰了,别说树林,连片小土丘都没有。
又看了几眼,谢姜放下帘子,抬眼去看对面儿。
萧仪手里拿了本书,过一会儿翻一页,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谢姜曲指敲敲桌沿儿。
萧仪悠悠然抬眼。
谢姜一蹙眉尖儿:“改了道儿么?”
萧仪唇角微挑,笑意深深道:“夫人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谢姜黑而大的眼珠一转。
是了,这人就住在隔壁。乌铁山禀报说娘亲安然无恙,这人必定是听了去。
既然听见了,谢姜干脆撂实话:“既然证实这是有人使计调我出城,现在不往东走一遭,怎么钓出背后之人?”
萧仪放下书册,舒舒服服向身后榻座上一倚:“昨儿晚上下雨,那条山路冲塌了。”说罢一顿,又道:“昨晚上陈元膺连派两路人来掳夫人,万一他恼羞成怒,夫人还是莫要犯险的好。”
这说的什么鬼话!
谢姜眉尖儿一蹙,刚要开口,便听见乌铁山在车外道:“仆有事禀报。”
好罢,且先饶了这人一回。
听出来乌铁山贴着左边,谢姜便探身去开车厢左侧的窗户。
偏这会儿她与左边窗户之间隔着个萧某人。
且这会儿萧某人又坐的稳稳当当看书,丝毫没有让一让的意思。
谢姜眼珠一转,干脆按住这人肩膀站起来,开了窗扇道:“你说。”
车里什么状况,乌铁山又不知道。
这汉子见自家主子探身出来,忙禀报道:“刚才小六传了信儿,陈元膺突然转而奔西路去了。”
突然拐回去了?
人皮画也不要了,人也不掳了?
谢姜心念一闪,点头道:“想是十一那里有了动作。嗯,陈元膺得消息比预想的早了几天。”
乌铁山听了,眉头一皱。
谢姜又道:“既然他转回去,我们也不用赶路了,就近歇……。”
她说了半截儿。
一阵马蹄声渐奔渐近。
须臾,留白策马过来,抬眼一扫,见这边窗户开着,也贴过来喊:“主上,属下有消息禀报!”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会儿报消息!
谢姜还没有来及回头,萧仪握了她小手探出身来道:“报罢!”
不到三尸宽的小窗户。
挤了两个人。
谢姜想坐回去,奈何这人离自家后背太近,她只好原姿势不动。
留白扫了眼车厢,嘴角一咧,忙又低下头道:“属下得了消息,韩君子似是去了那个妇人家。”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萧仪却是心里有数,扭脸看了眼谢姜道:“夫人先走,我去去就来。”说罢,手势一松,矮身几步下了马车。
留白抬手向身后一挥,身后护侍快速牵马过来。
萧仪接过缰绳,翻身骑上,回过头来又看了眼谢姜,而后两手一抖“驾!”瞬间奔了出去。
这人说的不清不楚,走的也万分洒脱。
谢姜眼瞳一眯,料不到乌铁山向前一凑,低声道:“夫人,前方有人等候。”
前方有人……等候!
谢姜恍惚想起,心里突突一阵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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