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谢一目光一凝,出口喝道。
客图的手已经搭在谢一的肩上。他还没见过谢一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一时犹豫,不知该继续下去,还是停下来。
谢一脸色发冷,“刺啦”一下撕开客图左臂的兽皮,露出里面红肿的伤口,甚至有些地方流出了脓液。
谢一把手探到客图额头,果然有些发热——在温泉里还以为是泡了热水的缘故。
“你这几天的药是谁帮你换的,绑在上面的布条呢?”
“那块布,在热水里还有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了。”客图还以为谢一在为布条生气,“下次我一定给你多换些布回来。”
“谁说这个了,药呢,谁帮你换的?”
“我自己换的。”
谢一听了,眼角微微上挑,嘴边噙了一丝冷笑……既然是你自己撞上来,那就怨不得我了。
谢一看起来平静如常,其实心里还是有一股邪火的。至于是因为客图胆敢对他的屁股有所觊觎,还是因为他居然不反感客图的亲近,那就不得而知了。
“客木,客木!”
“哎……”客木的声音从多鲁家的帐篷里传过来,不一会,他就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多鲁。
客木进来,看到客图手臂上的伤口,“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
“好好的哭什么!”客图呵斥。
“伤口,上一次,阿父也是,这样的,然后浑身都是热的,就死掉了。”客木哭得抽抽噎噎,“哥哥……”
“好啦,别哭了,我不会让你哥哥死掉的,”谢一轻轻拍一下客木的小脑袋,再顺手揉一揉,“你去烧罐水,然后找根最细的骨针,多鲁你去找阿青,让他把上次做木板剩下的木块帮我做成和手臂一样宽的木条,不用太厚。”
客木抹抹眼泪,抽噎着去烧水。
多鲁担心地看看客木,又看看谢一和客图,跑着去找阿青了。
谢一把上次余下的布和线都从兽皮袋里翻出来,裁了两块宽度差不多的布条,和着骨针一起丢进陶罐去煮。他又取了一点盐,按照09比100的比率兑入水中。
双手洗净,陶碗消毒,骨针穿线,止血草洗干净摆好。一切准备就绪,谢一拿了最小的军刀,在火上来回烤了一下,举着刀对客图摆一下头,“去那边躺好,衣服脱了,你这伤口已经感染,必须把腐肉割了消毒,不然就和客木说的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他回头喊客木,“把我放在那的布拿过来,塞到你哥哥嘴里。”
客木正要去拿布,停了这话一愣,“谢一哥哥,塞到哥哥嘴里?”
“嗯。”谢一对客图笑笑,让他冒了一层冷汗,“待会有点疼,拿块布塞嘴里,免得他咬了舌头。”
“哦”客木乖乖拿了布塞到客图嘴里。
此时躺在兽皮上的客图活像待宰的羔羊:兽皮衣被脱到了腰间,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蜜色的皮肤上两点茱萸在寒冷的空气中挺立,平日里总是冷着的一张脸因为塞着布团的嘴而柔了颜色,上面嵌着一双纯黑的水润眼睛。谢一“啧啧”叹了两声,顺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不错,还蛮滑的啊。”
客图还来不及激动,就感觉左臂一股钻心的疼传来,让他瞬间冷汗直流。
谢一手起刀落,把客图手臂上的腐肉割了下来,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他歪头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客图,灿然一笑,端起盐水对着伤口冲了下去。
客图身子一弹,居然一声未吭。
谢一眼角带了笑,拿起针线缝合伤口,然后把止血草揉碎敷在伤口上,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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