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航装道:“天地大道。”
辛宓小脸之上尽是崇敬,公冶寒夏那双剑眉却似倒挂起来,仿佛在说:“好大的口气。”但陈晋航的话真假一时难辨,这样冒犯上神的话,公冶寒夏不敢明确地说出来。于是公冶寒夏只好问道:“何为天地大道?”
陈晋航单手牵马,一手背负身后,仰头望天,说道:“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宇宙何来,星辰何在?你可曾想日月轮转,四季更迭,万物枯荣,生老病死,其中道理,都是哪般?这天地之运转,万物之规律,都是大道。”
公冶寒夏听陈晋航说完,脚下不由自主地变慢。他随着陈晋航的话抬头看天,低头看地,环视四周万物,忽然感觉苍穹之下大地之上,所有的一切,他尽是不懂。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谜团。
这等视野,这等考虑,便是在鸠山之上所见各门,也从未见过,从未听过。
能够考虑这等问题之人,若不是天上上神,就是失了智的疯子。
公冶寒夏不知道该真把眼前这年轻男子当成上神之使,还是当成疯子。他思虑半晌,还是觉得再行验证一番,便道:“陈兄弟所言,当真振聋发聩。某听陈兄弟一言,只觉平生数十年,尽活在无知之中。不知陈兄弟可愿意讲解一下,这天地大道,到底该作何解?”
陈晋航道:“这天地道理,是我鲁门的学说。公冶大师要是想要知晓,那就必须先入我鲁门。”
公冶寒夏哈哈大笑,道:“拜入鲁门?正合我意!陈兄弟有所不知,某曾上鸠山学院,欲·求入一门以学习。然而鸠山诸门学识深奥,入门考验实在太难,某求遍鸠山而难入一门。如今有这等机会,当不可错过。”
陈晋航张了张嘴,大感无语。这公冶寒夏可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大蛇随棍上,没有半点含糊。
他稍微一想,道:“大师别高兴太早。你要想入我门,也得过了我的考验。”
公冶寒夏当即道:“请陈兄弟考教。”
陈晋航略略想了片刻,问道:“公冶大师请听好,极西有一犬,长有三头。该犬三首轮休,一纪十二年,三首各休几何?”
这个问题用大白话来说,就是打西边有一头地狱三头犬,这条狗三个头轮流休息,十二年里每个头能休息多长时间。陈晋航本直接讲出这个问题,但忽然觉得在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文化环境下,这么随便地问太缺逼格。他打定主意要装神棍,那就最好全套表演怼上去。
从之前交流开始,陈晋航就差不多摸清了公冶寒夏、乃至这个世界的数术底子。这个问题,只怕公冶寒夏很难回答上来。
果然,他问完一看,公冶寒夏已经彻底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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