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用力的把手攥得更紧。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可她浑然不觉痛。
看着面前那地锋利的碎片,她突然想起假扮程海女友的事。
他说他女友脾气不好,可能会打人,所以给的钱会多一点。
而沈傅名给她的钱,又岂止多“一点”?
“贱人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妈让你跪下?”
黎酒默不作声的轻轻呼吸两声,缓缓屈膝……
大厅铺的是大理石地砖,就算没碎片,耿直的“噗通”一下,也能把膝盖磕折了。
黎酒没钱治病,也没时间养伤。
等“出轨”风波过去,沈傅名就不会再关着她,她得继续为妈妈的后续治疗想办法筹钱。
沈傅名花花一百万买她两年是大手笔,但买她一双腿,绝不可能。
从十九岁那件事后,黎酒就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地位悬殊,怎样叫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人和人永远不可能平等。
尽管动作再轻,尽管已经避开最锋利的几块紫砂壶碎片,黎酒衣裙单薄,跪在上面,依旧痛得让人心尖打颤。
这一跪,就是三个多小时。
等沈家母女离开的时候,黎酒神志都已经不太清醒。
不过佣人来扶她,她还有反应。
拒绝了佣人搀扶,黎酒用力的眨了下昏花的眼,僵着手的把地上碎片拢到一旁,然后撑着地面,紧咬牙关,小心又艰难的翻了个个儿,改坐在地上。
尽管她还僵硬的保持屈膝状态,可那一瞬,膝盖上刺骨的冷和痛好像都不见了,只剩下解脱后的麻木。
医生撩起她的裙摆,帮她处理膝盖上的伤和手上的烫伤。
黎酒恍然未知。
只是张着嘴,慢慢的、慢慢的喘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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