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头”,可是哪里还有“头”?沈傅名体温高,原本那雪人就撑不住室内温度开始融化了,这会儿轻易已经变成一滩水。
“雪……”清清微微睁大些眼睛,“雪人。”
沈傅名很镇定,“对,雪人。”
“爸爸……”
“嗯。”
“你把雪人‘杀死’了。”
“……”这个反应还好,还怕小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先哭为敬,沈傅名说:“没有,雪人它是因为温度太高而……”
然而“科普”没说完,小姑娘嗓子一开,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沈傅名原先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但渐渐以为女儿小脾气好,放下了点心,谁知道她哭了个出其不意,有些措手不及一样的抱着清清颠着哄了两声,最后还是觉得棘手,带进病房让黎酒哄去。
但这俨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小清清声泪俱下的和妈妈控诉了刚刚爸爸的恶行,举着原本放着小雪人,这会儿已经湿漉漉的只剩下一个小冰渣的手儿,委屈的哭到直抽抽。
黎酒起先附和了两句,后来也觉得沈傅名“罪无可恕”,同女儿站到一队,把沈傅名关到门外头去。
病房的大门在面前关上,被“逐出门外”的沈总讪讪的摸了下鼻子,转头,就看到黎卫已经快步走至眼前。
“怎么了?”黎卫随口一问。
沈傅名英俊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奈,说:“清清手里的小雪人融化了,现在母女两人站到同一阵线上讨伐我。”
黎卫被他的描述逗的笑了下,似乎也觉得他挺冤的。
沈傅名也笑,接过黎卫递来的一支烟,和迎面而来的蒋文珊、黎建国打招呼:“伯母伯父,你们来了。”
蒋文珊站定,语气多有感叹,“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了。”
“伯母这话太见外了。”沈傅名薄唇微微抿起,说道:“酒酒的事怎么能说是麻烦。现在她刚醒还不着急,等再过段时间,我准备……”
“沈先生。”蒋文珊似乎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一声称呼就把两家人隔得银河天堑般。
沈傅名表情微微凝住。
“让她自己选。”蒋文珊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尽量缓和下来,“不管是什么,别再逼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她显然也知道了,当初掳走清清的就是沈家人,目的除了抢孩子,无非就是想要拿这个牵绊住黎酒,或者用以威胁。
“妈。”黎卫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借此安抚她的情绪。
蒋文珊看了高大的儿子一眼,顿了顿,又转过头,看回沈傅名。她的面容早被岁月无情侵袭,疲倦、苍老,还有皱纹堆砌,可那双眼却还是清亮的,明显的带着几分雾色和哀求,“算我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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