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名想要笑一声以缓解气氛,可笑不出来,看着郑重其事又满是哀色的蒋文珊,他只能应下,“好。”他说:“伯母,不用求我,我不会再逼她。”
应下之后,沈傅名在医院的吸烟房里,抽掉了大半包烟。
黎卫没说什么,只陪在一旁,在烟盒空空如也时,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
“没事。”沈傅名和他对了一拳。
抽完烟的沈傅名去附近服装店买了身衣服,又去洗了个澡,确定没烟味了,才回到医院。黎酒已经把清清哄好了,双手撑着一根红色的毛线绳,架出几个形状,等着小家伙去拆。
她垂着眼,白皙的侧脸恬静美好。
“外面雪很大?”黎酒突然问。
沈傅名顿了下,就看到问完的黎酒,转头往门口方向看过来,脸颊漾出个浅浅的酒窝。那些没有被浴水冲去的烦躁,没有被风雪打退的苦闷和不安,瞬间在这个笑容下化为乌有,不值一提。
“还好。”沈傅名拂了一下身上大雪融化后的水迹。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身上寒气压下去了,才走进病房,把门带上,“伯父伯母人去哪里了?”
“刚走。”黎酒说。
“妈妈,我输啦。”清清对着面前撑开的毛线很是苦恼,小手指够了几番后,把毛线原本的对称图形框架拆散了,顿时闷闷不乐的嘟起小嘴巴。
黎酒清清刮了一下她鼻子,“输了要怎么做?”
小清清听了这话,别扭了片刻,好半晌后才抱着妈妈,转头看向一旁高大英俊的爸爸,她嘟着嘴,像是已经认错,又像是还有点小不甘愿,“爸爸,我错了,‘雪人’不是你杀死的。”
沈傅名哪里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何况那还是黎酒给他生的宝贝女儿,只是再看对方那是心非的小模样,心还是不可遏制的化了,他笑说:“爸爸也有错。”
他到病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颊,“那是清清送给妈妈的礼物,结果被爸爸破坏掉了,很伤心是不是?”
小心思被戳破,小家伙微红的眼眶瞬间就涌满了泪!
沈总被吓到,不过立刻稳住心神,稳稳说到:“走,爸爸带你重新堆一个大的。”他说着,抱起清清,原本要化身小哭包的小家伙搂住他脖子,瘪瘪嘴,强忍住眼眶里的泪。
“我也去。”黎酒说。
再过一天就是清清的生日,小寿星前一天怎么能过的不开心?
于是黎酒穿上大羽绒服、大棉裤,还有雪地靴,全副武装的跟在女儿和沈傅名后头。结果走到楼下,就被扑面而来的风雪惊住了。
“这么大!!”她惊讶又惊喜,雪没停就算了,势头还那么大,根本没办法堆雪人啊!
沈傅名在医院的公共伞区里,拿了一柄样式十分朴素的黑色大伞,笑看着黎酒语气嫌弃,脸上又写满跃跃欲试的样子,低头问那个头才到他膝盖过的女儿:“清清敢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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