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一下午,两人总算将屋内屋外收拾干净了,不觉间天色已暗。睍莼璩晓饿了一整天,寺院连顿饭都没有送过来,憋了一肚子气的段郁宁出门要找和尚理论一番,刚出门没多远便见和尚送饭过来。
忍气吞气接过膳盒回了屋,段郁宁打开盒子一看,顿时气得直咬牙。
两碗冷饭,一碟发黄的青菜。用筷子一拨,饭碗里藏了把沙子。
如果说住茅草破屋生活,对流放之人而言尚且说得过去,但在饭里放沙子,绝对是恶意而为了。狗眼看人低,楚胥羽再落魄也是个皇子,容不得一群没长眼睛的秃驴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段郁宁黑着一张脸,放下筷子直接出门了。楚胥羽知道她的脾气,忙追了出去,却没有她的影子。
他沿着山路往寺庙走去,走到半道咳嗽的难受,他用手捂住嘴,鲜血从指缝间渗了出来,身体抽搐痉挛。感到时日无多,待咳嗽平息些,楚胥羽回到屋子洗干净血迹,取来笔墨给远在边疆的舅舅写信,希望在自己死后能妥善安置有知遇之恩的段郁宁。
刚写完信,段郁宁提着两个米袋子回来了,楚胥羽忙将信藏了起来,“你去找方丈了?”
“一帮虚伪的家伙。”段郁宁气鼓鼓道:“他们非得不让我见方丈,还口出粗言对我动了手。我跟他们吵了架,要了些米和面,以后我们自己开灶。”
“有没有受伤?”楚胥羽愕然,只见她手上有几道擦痕,眉头微蹙。
“没事,我咬了他们几口。”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才不会任由别人欺负。
打开米袋,面粉跟米都是发霉的,段郁宁气得再次要去找他们算账。
楚胥羽叫住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做这些事,肯定有人暗中授意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行事要小心,若是将他们逼急了,我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段郁宁愕然,“你是说昨晚那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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