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静静守在床前,忐忑不安的守着,怕打扰他不敢说一句话。
楚胥羽睡了片刻,气色总算好了些。他难受地咳着,琉璃忙将他扶了起来。宫女端着药走了进来,琉璃待他咳嗽平息些,喂他喝药。
“琉璃,是朕辜负了你。”肺痨之症,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在大婚之前复发,他都不会娶她。嫁给他,有今天没有明天,她日子并不会好过。
琉璃红了眼睛,“皇上别这么说,我们是夫妻,祸福同享不分彼此。”
“朕的病,只怕……”
琉璃捂住他的嘴,“不管你身体安康或是重病,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不嫌弃我,不离开我。”
楚胥羽露出丝苍白的笑容,握住她的手,“媚姬之事,你知道了?”
椎心之痛袭来,琉璃哽咽道:“我见过她了,其实……她也不容易,怪只怪鹰辽齐律太子手段卑鄙。”
“今日之辱,他日必报。”楚胥羽喘息,伴随着咳嗽,“姬媚,朕只能给她名分,她若是安分守已,自然也不会亏待她,若是心怀不诡,朕也不会手软。琉璃,你是朕的皇后,亦是后宫之后,母后已同意择日将后宫凤印交由你掌管。”
琉璃欲言又止,半晌才苦涩道:“皇上,你见过媚姬吗?”
楚胥羽望着琉璃,“爱上你,天下女子再美,已无法入朕的眼。”
“等皇上的病好些,就能看到媚姬。”如果,见到段郁宁之后,他仍能对她说这句话,她必定生死相依。
相爱过于美好,让她忘记了鸳鸯蛊之事,可如今段郁宁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楚胥羽之所以会爱她,是因为鸳鸯蛊的魅惑。
琉璃曾问过国师,鸳鸯蛊是天下催情魅心之物,但凡中了鸳鸯蛊的男子,根本抵抗不住雌蛊女子的诱惑,可谓芙蓉帐暖夜夜*。他会一辈子钟情于她,心无旁骛。可是楚胥羽的抵抗力,远远超出常人,他遵守了三年守孝期,醉心于朝务收复河山,对她几乎是行君子之礼,连普通男女相恋的亲密行为都甚少做,只是嘴巴上说着甜言蜜语,更别提偷尝禁果。
琉璃心中有根刺,她不停告诫自己,楚胥羽是爱她的,他爱她所以才不碰她。可是……可是,男女间真是如此吗?小白施了鸳鸯蛊之后,她在毓庆宫住了一年,姚慧妩跟小白都曾几次暗示过她,生米煮成熟饭,他的守孝之约自然便破了。她壮着胆子试过三次,特意精心打扮了番,小白甚至在香炉中偷偷添加了些催情的香料。楚胥羽曾失控过,可每每到了紧要关头,他却仓惶离开了。
小白起初以为楚胥羽身患暗疾不能人道,于是派暗卫去打探情况,却得知段郁宁曾珠胎暗结,为他流过胎儿。楚胥羽在男女之事上没有问题,小白于是怀疑鸳鸯蛊出了事,待楚胥羽送琉璃回国时,她特意找理由让国师宴请他,才知并非鸳鸯蛊有误,而是楚胥羽的定力比普通男人强百倍以上,否则早成了鸳鸯蛊的傀儡。
鸳鸯蛊无药可解,楚胥羽定力再强,仍是爱上了琉璃,封她为后。琉璃以为,就此跟他恩爱偕首,直到段郁宁的出现。
“她有何好看的?无非就是后卿的傀儡。”媚姬的出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屈服于僵尸的羞辱。不怀好意的女人,他向来远而避之。长得再美又如何,心早已被僵尸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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