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权见他们说话语气全然不将自己当回事的样子,心中无名之火腾腾的往头顶上冒。大骂一声:“哪来的小子,爷爷们办事也有你插口的份?兄弟们上,让这小子长长见识。”
说罢一挥手,众喽啰齐声呐喊一声,正摩拳擦掌的向梁冬挥舞而去时,斜刺里陡然窜出一个人,一把将他们拦住了。
那人噗通一声跪地向梁冬求饶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儿年幼无知,无意冒犯冲撞您。还望高抬贵手,回去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姜权看到这人后,顿时大吃一惊,喊了一声:“父亲。”
来人正是姜权之父姜云桥。此人在宫中当差,当时梁冬进城时,浩大的迎接兵卫中,他就是其中一员。当时他远远的看到上仙英姿勃发,在众多权贵的讨好声中从容应对。他便心中既羡慕又崇敬,因此小心留意,将上仙的姿容样貌记得清清楚楚。
而事有凑巧,如今前方战事告急,一大早上,焦急无奈的主君姜夜便派遣大臣东昌候来向上仙寻求计策。不成想正遇到梁冬出门游乐。
东昌候无奈,便派遣众卫士到城中各处急忙寻找。
姜云桥领命在街上四处寻觅不着,刚好看到这边街面上有人吵嚷,便寻声来到了这里。不曾想正看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跟什么人较劲。而看清楚了那人正是当日皇帝亲自出宫迎接的上仙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着急的拦住儿子的一众猪朋狗友,扑通一声,便跪地求饶了。
梁冬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跪在自己面前,自称是那嚣张的青年的父亲。刚要动手将那烦人的家伙给打发了,见这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自己,便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悯,暗想:为人父母着,含辛茹苦,大都不容易。何况此人一身公差打扮,想必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差,看在此间君主如此尽心招待自己的份上,他也不好随意动手杀人。便点了点头,问那人道:“你认识我?”
姜云桥慌忙叩首在地,惶恐恭敬的回答道:“禀上仙,我是龙城卫的一员卫士,昨日迎接上仙时,我荣幸位列其中充当门面。远远的曾一堵过上仙风采绝世。此来便是奉主君之名,有请上仙到宫中议事。”
梁冬一听是国王请自己议事,心中一阵烦恼后,便将一个不起眼的小脚色无故冲撞自己的事情给忘在了九霄云外。不是他不喜欢那个什么西野国王。实在是他这些日子清静惯了,对于王宫里的繁琐应酬实在是无心参与。至于什么商议国事之类的狗屁事情,他对此更是一窍不通。
然而他左右闲来无事,修炼上又因为缺少资源而停滞不前,加上又有仙使的名义加身,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再次到王宫里去应付应付那个唠唠叨叨的国王了。
梁冬左右思量了一番,便对姜云桥说:“你先回去吧,我回去洗漱一番后,自然会去见你们家国王的。”
姜云桥听他这般说,愈发的惶恐磕头如捣蒜:“还请上仙见谅,最近战事甚急,主君派遣丞相东昌候亲自来请,因为左右寻您不见,便派遣小人们四处在城中打探,嘱咐我等一见到您便需立刻陪您去见他的。上仙千万再次宽容,让小人随您一起回去吧?”
梁冬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让国王如此焦急,大早上的,连丞相都派过来了。不得已,只得对他说道:“随我来吧。”
说罢,转身悠然踏步而去。
姜云桥见上仙并没有再提自己那造孽的逆子的事情。心中大松了口气的同时,暗暗扭头向一旁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姜权狠狠剜了一眼。
姜权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在这片街面上,若说他最为惧怕的是谁。不是自家对门势力通天的李队长之子,而是自己的父亲姜云桥。这姜云桥行伍出身,秉性粗鲁而不通文墨,管教起儿子来,都是棍棒皮鞭加身。曾经一次,就因为出言调戏了邻家的一个少女。父亲便将他吊在门楣上用皮鞭抽打了一夜,他被打的昏死过去不知多少次。有那么几个瞬间,看到父亲冰冷无情的一对眼眸,他宁愿一死了之。
从此之后,他对于父亲可谓是畏之如虎,虽然流氓作恶的秉性没有改变多少,但对于父亲,他是常常退避三丈的。如今的他虽然长大成人,又在街面上混的颇有脸面。但对于父亲,他还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抗。如今看到父亲竟然对刚刚自己言词冲撞的一个小子如此低声下气讨饶的样子。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无意中闯下了大祸。一时间心灰意冷,竟然想就此一死了之。
三人一路回府,刚进门便看到来来往往一众忙的脚不沾地的下人仆妇们。中间一人猛抬头,刚好看到神色悠然而回的梁冬。便一脸惊喜的连声叫喊而去:“回来了,回来了,主子回来了。”
话音未落,驻足于正门口焦急观望的丞相东昌候一众人等,已经赶来接应了。
年过半百,容颜枯槁,一脸为国操劳未竟,侥幸不死的丞相东昌候昌冉,远远的看着梁冬苦笑着说道:“一大早的,仙使大人可真是好雅兴,让我老朽在此好等。”
梁冬略一回忆,记得昨日的宴会上曾与此人有过杯酒之交,对于其人秉性性情并不了解丝毫。此刻听他说话从容不迫,神态举止也是轻活而不失于庄重。果然不愧为一国之重臣的风度。便笑着对他说:“你老久等,对不起的很。我也是一听这兵士说你竟然亲自来了,便一刻不耽搁的赶了过来。怠慢之处还望谅解。”
昌冉知道上仙高人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见他此刻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如此礼下于人,便知道传言所说,未能尽信。当下也不敢多作客套,略略向他讲明此来的了前因后果,便匆忙催促着起行向王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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