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人马在顷刻又返回。
刚进城中,那些百姓便扔下手中的“武器”,急切的朝纪夕探身过来。
“将军,这是……”
锦祥楼的老板娘擦了擦手,指着背上的人问道。
“这是我的同伴,不知城中有没有大夫,请救救他……”纪夕着急说道。忽然人群中有一只苍老的手高举起来:“老夫……来瞧瞧。”
那个声音里仿佛含着一口唾沫,含糊不清地说着,然而此刻所有人都讲这句话听得非常清楚。
“关上城门。”
望月的将领下令。
本来打算以刘云影来要挟外头那些人,看来现在暂时用不着了啊。
存活的望月士兵将受伤的同伴背进屋里。
对于那些奄奄一息跟随刘云影闯入延卞的士兵,却连百姓都不予理会。
刘云影又被人推着进来。
然而,城外那面被鲜血沾染的大淮旗帜却深深刺痛了少年的心。
还有那些同伴……那些为大淮死去的同伴啊……
忽然想到了什么,刘云影喃喃的念着从纪夕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名字:“云幕……”
竟然是——当年那个和几乎要和陈浚齐名的望月将领!
刘云影入军五年一直生活在大淮军营,虽然从未和云幕交过手,可是却从许多人嘴里听说过他。
这个小国,当年就是靠着他才没有被大淮攻陷!!
但这个人不是说因为伤势退隐了么?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此?
望月士兵拉扯过他:“快走快走……”
然而少年呆呆的扭头看着城外,目光里沉淀着一丝血色。逐渐关上的城门将他的视线隔绝。少年的脸,在最后一刻忽然冷冷一笑。
这是他首次迎战,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啊。
“嘶……”忽然一股入骨的疼痛,那一剑虽然未伤及内脏,但刘云影知道,是纪夕有意留下他的性命。可同时,那一剑却挑断了他的肩胛骨,此刻双手被反绑在后,他稍稍一动,更是疼痛。银甲上沾染着血迹,少年低头一看,挫败的咬了咬牙。
信鸽抵达江淮,扑着翅膀从星空下飞过,越过重重宫墙飞入书殿中。
皇帝似乎掐好了时间。
同一时刻。
于总管推开书殿的门,皇帝从殿外进来,直接走到了饲养信鸽的铁架前。然而,在看到信鸽空荡荡的那一刻,他却微微蹙眉。
“少将为何不将战事回禀给朕?”皇帝有些不悦。
于总管低着头:“说不定就要班师回朝。”
皇帝却没有舒展眉头:“可朕也想要知道西南王的消息。”
“……”于总管瞬间再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帝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发怒,显然他的心情还是受了今日的喜事影响,停留在书殿片刻,他便又折身出去:“王爷们还等着朕喝酒,朕这回可不会放过他们,哈哈哈……”
帝王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于总管躬着身随行在一侧。
百官宴席还未散去,宫人从早晨忙碌至星垂夜下。
入夜的皇宫鲜少这样热闹,除了身份低微的侍嫔,诸如慕容昭庆和景素欢这类身份尊贵的妃嫔几乎都出席宴会,相伴君王左右。同皇子权臣聚在镶宸殿中欢庆,辉丽的殿宇之内,酒盏碰撞着衬出一阵阵笑声,靡靡散在空气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