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一跃下马,朝她走来:“深更夜半,芜妃来此找江培有何贵干?”
男人双鬓已然生出几缕白发,江昭叶卧榻不起,他一人奔波劳累周全,几日便见苍老。
他的笑意携了几分古怪,让萧灵玥莫名反感,她见他停在面前,神色微微一变,哑声道:“你把钰儿劫走了?”
“小郡主?”江培轻声一笑,“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
她们两姐妹合演一出戏,纵然他知道“西南王妃”并未失踪,但他又如何得知萧钰身在何处,更别提劫持。
萧灵玥满脸狐疑:“除了你,还会有谁带走她!”
他双目微动,蓦然想起什么,但也是极快将那抹疑虑收了起来,转而回道:“芜妃若不信,到我府中搜一搜便是。”
“你劫持了人,自然不会将人藏在府中。”
他当她是傻子?
“可的确并非是我劫持了人,又如何把她交出来,芜妃实在强人所难。”江培丝毫不心急,反倒意味深长的掠了东方一眼。
“那便有劳江将军亲自替我找人,否则昭叶他必死无疑。”
萧灵玥走过江培身边,压低说了一句,片刻后便离开军营。
江培身后的随从这才走上来,问道:“将军,我等……按兵不动?”
“怀瑞王既然纵容芜妃将毒害昭叶的罪名扣到他头上,想必已有完全的计划。我们只等着怀瑞王回都后的指令便可。”江培冷笑道,“攀附怀瑞王这棵大树,才是骁军现下正确的选择。”
那随从是江培的心腹,知晓这些年来江家叔侄的一举一动:“如此曲阳候那边……”
“曲阳候如何能与怀瑞王相提并论。但与他联手,倒也不亏。”
“可那边一旦知道我们归附怀瑞王,难保不与我们撕破脸,他儿子刘云影统领的淮军是羽骑的死对头。”随从惶惶不安。
江培却恣意笑道:“那小子虽然姓刘,但并不亲近曲阳候。”刘云影对曲阳候的冷淡众人皆知。这些年来恐怕他对父亲说的话都未必有提拔他的慕容守多。
但他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父亲并不得而知。
江培懒得理会刘家的恩怨是非:“曲阳候是见风使舵的人,谁给他的利益多,他自会听命于谁。说不定他自己也早想依附怀瑞王,毕竟淮军那几万兵马如何能跟羽骑相比,你瞧瞧,上次与望月的一仗。刘云影可是输得片甲不留。就他那点火候……”
“可将军也不必将号令全军的兵符交给怀瑞王啊。万一他……”
想起陈浚手中那枚货真价实的兵符,随从仍是不安。
“诶……”冗长的一声传开,江培抬手制止了随从接下来的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可还有别的选择?”
若陈浚真争得天下,就凭他江培如今对他的拥护,江氏未来的荣华富贵定也少不了。
天下,只要别落入贺楼氏手中便是。
陈浚虽然阴狠,却并非陈显那等容不得功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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