荭雪将她带到房顶上,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人,见她目中的恨意,更是莫名其妙:“就算你赖我,也不能动手伤人吧!”
“你是人!她可不是人!”阮梦兰说罢,瞬间掠起踏在空气中,整个人与她们平齐。
萧钰震惊道:“你,你也会用踏云术?”
她不答话,转眼间手上已凭空现出一柄宝剑,如闪电般划过夜空刺向了萧钰身旁的荭雪。
“诶……”小心两字还未说出口,剑芒已至跟前。幸好的是,荭雪忽然化为一阵疾风躲开。不好的是,萧钰却遭了秧。她整个人被剑气震开,摔倒在房上,震得瓦片簌簌掉落。转瞬身下已只剩几根横梁。
萧钰胸腔里似乎被震得四分五裂,发现自己连说话都艰难,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小心……”当然,她这话是对红雪说的。
眼前已掀起一场争斗。
疾风时而无形,时而有形,若换做他人别说要攻击她,能不能从她手下逃命都难说,可阮梦兰的身法实在是令人震惊。即便荭雪极力躲开……萧钰心中的确是想到了“躲”这个字,荭雪在这场战斗里显然占了下风,不谈什么反攻,能躲开阮梦兰精准的剑法就算不错了。
可荭雪拼力而退,还是抵不住阮梦兰的追击。
“该死!”荭雪暗骂一句。不再幻为疾风,转瞬变成了红衣女子。
红衣翻飞的那一霎,阮梦兰微微顿了顿,顷刻后冷笑道:“荭雪,实在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当日看见萧钰,阮梦兰便曾以为她就是眼前的红衣女人,差点失手掐死她。
后来才知道,萧钰只是萧钰,是千千万万的贺楼族“护”中的其中之一,而并不是那个被封印在幽林里的贺楼族神女,不是那个被贺楼朝奕爱护一生的女子!
荭雪眉目一沉,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了?”阮梦兰一笑,“不记得也罢了,我差点儿都忘了,你已失心成魔!”
话落,一击“流云”迅速杀来。
荭雪侧身躲过,袖中在那时蓦然飞出几丈长的树藤,将无形的剑气生生绞碎,那声音就同寒冰碎裂一般,竟有着震人心魄的力量。然而,阮梦兰眼里一丝惊讶也无,毫不停滞的举剑刺向了树藤。漫天舞动的藤条瞬间便将跃来的阮梦兰围困住,只见荭雪双手一动,将树藤微的拽紧,一袭白衣很快就被黑沉沉的藤条卷进去。但荭雪的优势也只占了半刻不到,一道剑芒突然从团住的树藤中间破出,刹那将树藤砍得四分五裂!
荭雪面色一变,将那碎成几段的树藤收回袖中,转身掠了出去。
萧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入神得甚至忘了施展踏云术,那几根横梁根本就是枯朽之木,才这么一会儿便断裂,将她狠狠的摔了下来!
一声闷响后,屋子里陷入了寂静。
良久——
“你们合起来欺负本郡主是不是?”萧钰睁着眼看着摇摇欲坠的房梁,忍不住低低骂道。但被这么一摔,倒是能说话了。她一面揉着腰,一面狼狈的爬起,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间屋子久无人居。倒不是从桌椅上细尘的厚薄来辨别,而是从铺了满屋的稻草看出来的,也多亏它们,才没将她摔成两半。
萧钰无心疑惑这座寸土寸金的皇城怎会有这种地方,她此时更想知道阮梦兰为何会对荭雪恨之入骨!
没错,就是恨之入骨这个词!看看阮梦兰方才的那些招式,若是常人早就被她削成肉泥了。
哆嗦了一下,萧钰便要往门口走去,谁知才迈开一步,脚踝却袭来一阵痛意。
“呀!”她低呼了一声,竟是扭到脚了。伤到哪儿不好偏偏伤到脚,她逃命可还要靠它。现下,她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动,若阮梦兰追不到荭雪,返回来对付自己,说不定就会被她悄悄杀死在这儿,有来无回了。
“真是倒霉!”萧钰喃喃骂道,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向紧闭的门。
打开门之前,她还不忘警惕的察看了一下外头的状况。
然而院落里寂静一片,本来在树上歇脚的鸟儿也早就被惊飞了。不知为何,连风声都没有。看来,她们是到哪儿交战去了,这会儿根本顾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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