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素欢接过信急切的铺展来看。
然而,目阅到最后几行字时,她的神情有了极其明显的变化。
“是不是王爷他出什么事了?”宛月很清楚的看到她紧蹙的眉头,急忙问道。
“他没事,只是……”说到这里,景素欢便没再继续。宛月有些心急,又不敢催促她。
只见她沉吟半刻后才道:“只是没想到,青玉他还留了这么一手,实在是令本宫难以置信。”说着,她命宛月取来火盆,把信烧成了灰烬。
宛月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她知道景素欢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告诉她,现在没说,也许只是还没做好决策罢了。
这夜里,景素欢睡得很早,皇帝去了陶妃那边,所以谦云宫还不到戌时就闭了宫门。
寝殿里的灯火早早就熄灭了,宛月侍奉景素欢睡下后从殿中出来,她抬眼看了看夜空,天际一如往常暗沉,皎月躲进了乌云里,甚少洒落月光。
谦云宫一下就因黑暗显得冷清起来。
“宛月姑娘。”
走到谦云宫偏门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见是宫里新来给景素欢梳发的婢女,礼貌的对她笑了笑。
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婢女却能感受到她全身散发出来的谦和,当下多问了一句:“姑娘这是要出去么?”
“对。”
宛月答得不多,显然还有事情着急着办,不想与婢女耽误时间。婢女年纪轻轻。然而入宫时日已长,早就领会了察言观色。也没再多说:“那涟漪就不耽误姑娘了。”
宛月回以笑意,等涟漪转身,便从偏门出了谦云宫。
她来到长亭之时。早有人在此等候。
长亭并非一座亭子,而是一处环绕青山,水木长绿的花园,即便是江淮草木凋零的时节。它依然花木盛放,竟如仙境一般。它坐落在皇宫的最南端,得名于西面那一座名为长亭的低矮山丘。
只是此处景致虽好,然而因为三年前的一桩妃嫔离奇死亡案,这儿就再也没有人来赏玩。
少许禁军在此看守,也并不是不许人进来。
而是人心作祟,不敢再来。
荒废得久了,少有人打理,草木长得茂盛。倒是有些可怕。久而久之。便成了皇宫中所谓的“鬼园”。
她进来的时候,可是一路提心吊胆。
但为了见那个人,不得不豁了出去。
候在此处的人看见她。明显顿了一顿,好在夜下暗沉。否则她一定会看见那个人眼里的杀意。
“宛月?竟然是你?”
那人沉声道,握拳的双手差点就挥了过来。
她及时的走近那人,道:“伊木,我是景贵妃!”
宫女将握拳的手松开,凝眉看了她半会,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她。”
景素欢苦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让她知道。”
“贵妃穿着她的衣裳,我还以为信被她看见了,冒充您过来……”伊木将她到光线更为昏暗的地方,眉头紧蹙。
景素欢道:“也许她看见了,她不说而已呢?”
“那如何是好?”
“就看看待会儿,她会不会跟过来罢了……”景素欢脸色一沉,“那封信若不是青玉的亲笔,我还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宛月同我一起长大,我从来没瞒过她什么。这些年来,是她陪着我渡过了每一个艰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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