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最后一门考试是物理,她提前了四十五分钟交卷,心想这回总要比慕时丰早出考场吧。
昨天他说没参加考试,她也信以为真,后来才知道他数学是半小时就交卷,根本不是如他所说为了不打击别人而没考试。
她的数学半小时交卷是因为做完了,而他交卷只做了前面的客观题和填空题,后面的大题目一道都没做,至于原因她猜测应该不是他不会做。
她痴想妄想的以为他提前交卷是为了给她到食堂打饭,但今天中午吃饭时,慕时丰毫不留情的否定了她自恋的臆测。
还是那棵法桐树下,依旧是昨天等她的姿势,慵懒随意,黑色的运动套装勾勒出他笔挺流畅又结实的身体线条。
他把手机放兜里,漫不经心的语气,“你昨晚发微信给我,说今晚要干嘛的?这两天应付这破考试,脑子都不够用。”
这是有多欠扁,记得她发微信,竟能把内容给忘记,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再邀请他一次么,可她偏不。
她笑嘻嘻的,很无辜诧异的表情:“我昨晚发了信息给你?当时在复习物理,满脑子都是电路图,大概一时短路才不小心按了发送键。”
他似笑非笑,慢吞吞的:“这样啊,商言正好约了我打球,那我就去体育馆了。”看着她,“你是在这等你舅舅来接你,还是跟我去体育馆看打球?”
你妹的!她告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否则就彻底输了气场,“我约了宋子墨去吃饭,我去校门口等他。”
慕时丰点点头,嘴角的浅笑仍旧恰到好处,好像她跟谁去约会,和谁吃大餐跟他没有分毫关系,他站定,上前两步拍拍她的头,“记得吃清淡点,不能吃腥辣刺激肠胃的食物。”
她呆呆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就真的走了?直到他消失在路头的转弯口,她才知道他并没开玩笑。
相比他的道行,她差太远,于是气急败坏的给他发了信息,【你就这么走了?】虽然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说要跟宋子墨去吃饭,现在她又赶鸭子上架眼巴巴的去求他。
他说:【难不成还要来个生死离别?】
和他交锋,她永远都处于下风。正当她垂头丧气时,他又发来信息,【原地等我,我去拿车。】
五分钟后他翩翩而来,原来是俩轮的。到了眼前她彻底傻眼,这是什么破车?前面没有横杆,后面没有后车座,谁来告诉她,她要怎么坐?
他单脚支地,“上来呀。”
我上来骑你头上呀?
见她不动,他指指后轮轴承两边的后加上去的两个脚踏板,“眼神还真不好,站这里。”
她凝神看去,这车简直就是撩妹法宝啊,只要站上去她势必就要依靠着他肩膀和后背的力量才能站稳,她与他要亲密无间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他又催她,“还磨叽?”
这叫矜持。
她把书包背好,攀着他的肩膀站在了他的身后,脚踏板仿佛是为她量脚定做的一般合适。
她站稳,他左脚用力蹬地,自行车缓缓前进,而后越来越快,她担心自行车速度过快的话,如果遇到坑坑洼洼的地面,她铁定会被颠掉下来,提醒他,“你骑慢一点。”
他听而不闻,反而骑的更快。
机会来了。
她双手搂住他脖子,上半身也贴在他背上,眯着眼感受冬日北风的温暖。
突然间一个急刹车,她的唇齿猛的撞上他的后脑勺,有没有撞疼他她不知,但是她的舌尖确定被自己咬破了。
慕时丰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脑袋,对着走近的于老师礼貌问好,“于老师好。”
陶然抬眼就看到班主任在身前,她已经有点慌乱,莫名有做贼心虚的惧怕感,扯着僵硬的笑:“老师。”
于老师点点头:“早就交卷了?”
她和慕时丰几乎异口同声,“刚交一会儿。”可她的声音明显有颤音。
于老师半开玩笑的口吻:“你们家的遗传基因可真强大,个个数理化不怎么学都能考高分。”又问道:“这是要回家?”
慕时丰微晒,“不回去,带她去吃大餐,我怕她语文成绩出来后我三哥会让她面壁思过不给她饭吃。”
于老师知道慕时丰口中的三哥是沈凌,挥挥手,“你们走吧,一会儿下班高峰到饭店还要排队等位置。”又叮嘱慕时丰句,“骑车慢点,校园严禁骑车,也就你,贼胆。”
于老师转身去了教师楼,吓得陶然整个人瘫在慕时丰的背上,真害怕于老师察觉出她和慕时丰之间的暗流涌动。
慕时丰揶揄她:“就这点胆子?”
她还有点后怕:“我不是怕老师发现我们不是表兄妹吗?”
他那么笃定:“不会,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又骑车继续前行。
突然她连日来处于阻塞状态的大脑被他的这句话给疏导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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