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说完后就眯上了眼,不敢看他。
她又说:“慕时丰,我已经两天没梦见你了。你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今天在机场看见你了,可是你好像已经不记得我。”
“你说,我们以前那么好,怎么就分开了呢?”
“我有时会想,我要是知道很多年后我们会分开,我会嫁给别人,你会娶别人,我真的宁愿从来都没遇到过你。”
“可有时候我又会想,不行啊,我还是要遇见你的,要不谁给我送牛奶,谁给我打饭,我的语文作业不想做时,谁替我做啊。”
“可是,慕时丰,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但我就只记得你呀,你说我该怎么办?”
慕时丰长长舒了一口气,蹲在她面前,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自己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将她放在腿上,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陶然,我一直都是你的。”
陶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他了,头疼欲裂,出现了幻觉,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双手环住他的腰。
“慕时丰,你今天都没认出我,你一定不记得我了。”
慕时丰的手用力的按着她的后背,将她往自己怀里推,就想把她这样嵌在身体里,省的她再去祸害别人。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今天不是没认出你,是怕冒然跟你打招呼,会给你带来危险。”
陶然似懂非懂,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很容易发困,她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大慕慕,我困了。”
他的声音很低,“睡吧。”
是真的困了,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她整个人卸下防备,温顺的趴在他的怀里。
慕时丰小心翼翼的把大衣脱下裹在她身上,就这么抱着她。
圣诞节的天气阴沉的厉害,跟刚恋爱的那年一样,感觉马上就会飘雪。凛冽的北风吹在脸上,有点刺疼。
他把外套朝上拉扯了下,尽量挡住风,而她睡的很安稳,好像他的怀抱就是个避风港,可以替她遮挡住所有风雨。
他低头在她嘴角印了一下,她还挺配合的吧唧了下嘴。他失笑。
把她往怀里紧了紧,看向眼前的操场。今天恰逢周末,学校的操场空无一人,空旷静谧,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迄今为止,能让他在生命里留下遗憾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早些年她因为要执行任务跟他分手时,他同意了,二是半年前,她要陪他一起去迈阿密执行另一个任务,而他又没同意。
如果他们没分手,而他那次又带着她一起去了迈阿密,那么她可以躲避掉所有的不幸,她还会是那个快乐简单的孩子。
可是一切哪有如果。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又把她还给了他。
陶然是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睡了一觉,头脑也清醒,不再混沌不堪、肿胀难受。
等她看清眼前的人时,她觉得是在做梦,可又不像是在做梦。
因为梦里的慕时丰都是穿着学生时代的运动装,而眼前的慕时丰,不仅穿着衬衫西装,就连眉眼处的青涩都已经被成熟矜贵所取代,他身上的气息也变的清冽。
她侧脸看看周围,是操场没错,她出了机场,让霍连把行李送去酒店,自己打车来到了这里,她记得很清楚。
她又使劲掐了下巴,很疼,钻心的疼。
她不是在做梦。
所以眼前的人,是今天在机场遇到的慕时丰?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会在他的怀里,她身上还罩着他的外套,而她是跨坐在他腿上,这姿势
他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她这样算什么?
但是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她记忆里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是从他怀里撤退,还是就装傻到底?
这真是个考验道德底线的难题。
所以她干脆做个会说话的哑巴,做个听得见的聋子。
慕时丰盯着她精彩纷呈的眼神,知道她又开始搞心里搞活动,无奈失笑。
在她装晕趴在他怀里前,他捏着她的下巴,稍稍错开,她的嘴唇微微张合,他低头吻了上去。
在她的唇上辗转嘶磨,轻柔缠绵,可是手上的力道很重,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嘞的她疼的受不了。
他的吻一点点向上,沿着鼻翼两侧,一直吻到眼角,把她的泪悉数吞下,她在他的怀里一直不停的发颤,小声啜泣着,委屈难过,怕这是最后的吻别。
他的唇来到她的耳边,“宝宝,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没有过别的女人。我们没有分开很久,半年前我们还在一起,当时我去迈阿密,把你留在b国,你就出了意外,别墅爆炸。”
陶然的双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力掐着他,想把心里的痛楚移送一点给他,她仰头泪流满面,“你骗我!欺负我没有了记忆。”
慕时丰亲着她的眼泪,“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屑的事就是撒谎。”
陶然还是委屈,忍不住声讨他:“你都结婚了,都有了孩子,还说你不屑撒谎!”
慕时丰笑:“我的确跟你求婚了,但是我们不是还没有来得及领证么。至于女儿,我们是未婚先孕啊。当时想领证的,可是因为任务和身份的需要,我们就耽搁了下来,你知道自己以前是干嘛的吗?”
陶然摇头,“不记得了。霍连也没查出。”
慕时丰点头,“查不出就对了,你是特工。我也是。所以我们的一些资料都已经全部被销毁,他自然查不到我女儿的妈妈。”
陶然突然激动的不知要说什么,完全将特工一事抛之脑后,只想着孩子的事,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声音都发颤嘶哑:“孩子真的是我生的?”
慕时丰捧住她的脸,“是,我们的女儿,小名慕小橙,大名慕然,今年五岁,脾气臭的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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