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飞天龟息避祸,朿双双毒计成婚
姒飞天心中自怜身世,因今日初领风月,玉体到底不能支持,虽然意欲绸缪钱九之事,却一阵恍惚昏睡过去。沉眠之际,但听得一个妇人哀哀哭泣之声,勉强微睁妙目偷眼观瞧之际,却见一位颜色如花的少妇将雪颈之上的金锁解了,竟为自己戴在身上,一面伸手十分怜爱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正在共享天伦之际,少妇的神色倏忽狰狞起来,竟伸手掐住自己的颈子。
飞天大惊失色,睁眼一瞧,原是南柯一梦,却见身边熟睡的钱九不知何时早已清醒过来,竟伸出铁臂箍住他的颈子,目露凶光逡巡在飞天半裸的玉体之上。飞天见状心下凉了半截,他虽然心思单纯,到底曾在江湖之中浸淫多年,心中便知那钱九郎原先熟睡,骗得自家信任之后,此番意欲先奸后杀毁尸灭迹,飞天想到此处凄然一笑,却是放弃了挣扎,认命地将头歪在枕上,等待钱九手上发力。
那钱九郎见他此番反应,却未曾下得毒手,因恨恨道:“我恁般怜惜回护于你,贱人如何谋害我性命!”飞天听闻此言却是不明就里,因抬眼一瞧,却见钱九郎双眼猩红言语哽咽,似是方才自己所中迷香之时的反应,因摇头道:“你说什么?我如何害你,分明是你趁人之危玷污我清白之躯。”
那钱九听闻此言,眉目之中却有些动摇之色,因渐渐放松了手中力道,一面竟有些支持不住,玉山倾倒在牙床之上,眼中却是灵光不灭,沉吟片刻道:“你功体回复几何?”姒飞天见他前言不搭后语,一时不知如何因应,那钱九见状笑道:“别怕,有我在这里自然保你无虞。”因说着,勉强伸手点了姒飞天周身几处大穴,飞天给他一点,身子登时麻痹起来,倒在床上不得动作,却不知他此举是何道理,但见那钱九郎咬紧牙关撑起身体,从怀中取出一本残篇书卷笑道:“这是我母亲的娘家之物,你替我收着,若是咱们有缘分,当真珠胎暗结,我只求你看在一日夫妻份上,把孩子生下来养大,只是别传他上乘武功,别教他知道身世,也不必冠我的姓……”说到此处,因那迷香厉害,遂在舌尖狠命一咬,喷出一口心血来暂缓清明神色,因连忙将飞天的衣衫穿戴整齐了,收拾妥当之后,俯身深看了他两眼,一面口中轻轻哄道:“别怕,睡醒了就没事了……”因低头在飞天唇瓣上一吻,却将一口真气渡入他口中,飞天以唇舌接了那股流窜的真气,顿觉早已灌入四肢百骸之中,只觉眼帘十分沉重,竟渐渐不能支持,身子逐渐麻痹起来,五感越发疏离,但听得那钱九的声音似是越来越远,似睡非睡地沉迷起来,恍惚之间倏忽想起师尊往日曾经提及那钱九深谙龟息之法,调动自家气息可呈假死之状几月有余,方才他将那真气渡入自己口中,莫非是将那龟息之法传授自己功体之中。
姒飞天想到此处,忽觉神识竟越发清澈澄明起来,只是身子麻痹动弹不得,五感却渐渐恢复,但听得一个娇俏女声莞莞一笑道:“大哥……”未几,又闻钱九郎的声音十分沙哑道:“怎敢劳动妹子玉体,亲自来瞧你家兄长狼狈模样。”那女子噗嗤一笑,娇声一如泉水叮咚,十分若人怜爱,未几那少女止住笑意,隐有窸窸窣窣环佩之上,似是那女子竟然举身登床,钻入钱九怀中娇笑道:“小妹费尽心思,才能探得兄长的行踪,如今可给我拿住了!还不快些回去跟人家洞房呢,前儿你逃婚出来,教小妹在长辈面前失了身价,若是此番不肯与我回去,叫我哪有颜面以弃妇之身回转族中呢……”因说着那声音竟渐渐水意起来,委委屈屈做些娇音软语,饶是姒飞天未曾亲见这少女容貌,心中却也有些怜惜之意。
钱九听闻此言笑道:“妹子取笑,哥哥担当不起,只是此番凶险,原不知是妹子布局,倒将你两个手下给白白断送了。”那少女听闻此言“呀”了一声道:“你当真舍得探花郎?”因蹦蹦跳跳下了牙床,去踩那淫贼的尸身,噗嗤一笑道:“我往日里只说你太心软肯信人的,你只不听,此番给我算计了倒也不委屈,只是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儿却不是我的手下,不过是个香饵钓你一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小妹端的面嫩,看去娉娉袅袅的比我还小一两岁,莫非是个雏妓么?”因说着,意欲伸手摸摸飞天的脸颊,却给钱九一巴掌掴在飞天面上,将他的身子打翻在床笫深处厌恶道:“一个窑姐儿罢了,不干不净的,别脏了妹妹的柔荑。”
那少女闻言,娇笑了几声,滚在钱九怀里笑道:“恁般嘴甜,快跟我回去成亲吧,看你都忍得这般辛苦了……”因说着,不知是触及了钱九何处,但听他闷哼了一声,一面隐忍着笑道:“咱们要好,也不急在这一时,如今大礼未成,教底下的人看了笑话。”
姒飞天听闻这两人言语,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只知那钱九郎似是身中奇毒着了那女子的道儿,对自己倒十分回护,原来方才渡入的真气是要助自己假死之相以脱牢笼,只是听闻二人言语,似是兄妹,又似恋人一般亲密,却又为何相互心机暗藏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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