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尊卑拒不同席,奉茗茶红袖添香
飞天闻言点头笑道:“正是,原来水家姊姊也曾说过,如今战大哥的生意做的好多了,因也想添置这件东西在房里,好督促白羽夜课的,战大哥也嫌浪费银子,说什么也不肯买,为了这件事情,夫妻两个倒是闹了一场,如今却是咱们先用上了。”
志新嘻嘻一笑道:“明儿孩儿去学里跟白羽说了,散了学无事也可到咱们家做了功课用了晚饭再去。”飞天闻言点头道:“很是,这十几年来他家襄助咱们不少,伦理也是应该报答的日子了。”
母子两个说笑了一回,那志新又教给飞天如何认得西洋自鸣钟,因见现下却是到了申时,飞天因蹙眉道:“我第一天进来,并不知道老爷几时下了衙门,如今说话也该预备晚饭了,只是不知咱们家常吃的,合不合老爷的口味呢。”
志新闻言噗嗤一笑道:“依我看,只要是娘做的东西,爹爹自然都是爱吃的。”飞天闻言嗔了他两句,因打发志新去衙门里瞧瞧,什么时候散了,回来告诉一声,因自己下厨看了一回,各样菜蔬倒也齐全,方掂对着整治了一桌酒菜,甫一收拾妥当,听见外面门房回事,说老爷回府了,连忙伸手在鬓边按了按自己的面纱,方迎了出去。
却见金乔觉抱了志新迎面过来,因上前接了孩儿放在地下训诫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叫老爷抱着你回来呢。”志新闻言脸上一红低头笑道:“今儿原是去衙门口瞧瞧的,可巧爹爹刚下了衙门,跟几位叔叔伯伯们一道出来的,见了孩儿,就带我一起骑马回来的。”
金乔觉闻言笑道:“你别责怪孩子,都是我的不是,因我漂泊半生,却也从没个人等我回家,如今见了咱们的孩儿,心中觉得亲切怜惜,就多与他亲近了,并不是孩子缠着我要抱的。”
飞天听他言下之意,只将志新当做是亲生的一般,因有些羞涩,方岔开话头道:“饭菜都得了,老爷用晚饭吧,我们先告退了。”因说着,领着志新欲往下房吃饭,那金乔觉见了,连忙伸手拦住了笑道,这是怎么说呢,如今咱们都是一家子,怎好叫你们母子到下房用饭,不如一起吃吧,左右也没有旁人的。
志新闻言,见桌上很有些肥鸡鲜鱼,母亲手艺又好,早已香气四溢起来,因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飞天。但见他正色说道:“我们原是下人,就算老爷不理论,往后传出去,倒说咱们宅门里没有规矩,这样事情断然做不得,若是老爷心疼志新,教他相陪也使得。”
因说着蹲□子嘱咐志新道:“你好生在这里陪着爹爹吃饭,一会儿把功课拿回来到我房里,娘看着你夜课。”志新闻言,知道母亲脸皮儿薄,不愿与金乔觉同席,因十分乖巧道:“母亲放心,孩儿伺候了这桌饭菜就回去陪你。”
飞天点了点头,又起身对着金乔觉福了一福,转身打起帘子出去了。金乔觉见状也没个奈何,只得叫志新坐了与自己用饭,一面嘱咐他放量用,千万不必拘束等语。
一时间父子二人吃毕晚饭,金乔觉因担心飞天独处无趣,早早打发志新到了那边院中陪伴母亲。志新因端了两碗菜回来,见母亲也吃毕了晚饭,细看盘中之物,不过一盘青菜一碗黄米而已,因蹙起眉头道:“爹爹家中颇为殷实,母亲何苦还是这样俭省呢?”
飞天闻言笑道:“他家中殷实是他家的事,我原是卖身进来的,并不是当家奶奶,为什么偏要沾那个光呢,老爷既然疼你,有你陪他吃饭就使得了,如今你正发身,吃些好的原也合该,娘都是快满三十的人了,吃什么还不是一样么。”
志新闻言,知道飞天冰雪其行,自己苦劝不得,倒有些心疼起这位新得的继父来,看来母亲此番进来,一则是为了救下那位恩公,二则只怕也是担心自己进学之事,若说男女私情上面,只怕对那金乔觉用心有限,一切还要从长计议了,又听得母亲与他相约三年守孝之期,自己母子两个只怕要在他家住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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