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麒麟楼?林夕落听此险些咬了嘴,目光立即看向魏青岩,他如今这幅模样如何出面见齐献王?
腿伤还未好,不能触地行走,身上缠绕的绷带在衣衫之下都能看到影子,何况他寻常冰冷的面庞上依旧还有一丝病哀疲惫。
魏青薯似遇棘手之事,撂下手中书本,脸上带几丝不耐道:“让他烧。”
齐呈面带犹豫,林夕落也愕然,他是在判定齐献王不敢动手吗?
“大人,您受伤一事,能允多少人知道?”林夕落未忍住,开口问道。
魏青岩看着她,目光中带几分探许,齐呈上前道:“林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如若连圣上都不能所知,那您不能让齐献王烧,否则进宫去诉您几句,纵使不提其中纠葛,只说您不肯露面,也难免会让人起疑。”
林夕落说完,齐呈连连点头,二人都看向魏青岩,他的脸上不免多有一分烦躁。
谁都未再多言,林夕落先进了屋子,留他主仆二人在此叙话。
齐呈道:“林姑娘所说也有几分道理,侯爷昨日已经被召进宫去,皇上未问,太子殿下却特意请侯爷品茶,更问起了那件事”
“父亲如何说?”魏青岩不免问起侯爷之意,齐呈耸肩“侯爷的性子您知,大庭广众就说了那人本就该死,死的太晚了!”
魏青岩斟酌半晌,无奈吩咐:“备马吧。”
“魏爷,您的腿”齐呈上前阻拦“骑不了马了!”
“抬我上去,做做样子总好。”魏青岩话语笃定,朝屋中喊着:“丫头!”
林夕落从屋中走出“何事?大人请吩咐。”
魏青岩上下打量她半晌,缓缓道:“陪本大人骑马。”
腿上的木板拆掉,换上紧紧的棉布缠绕,身上裹了一件超大的披风,齐呈和侍卫一起扶着魏青岩上了马,林夕落在他身前坐着,也被囊进了披风之内。
林夕落苦笑,什么陪他骑马?明摆着被他当了转移视线的靶子,二人如此骑马出去,明日这城内还不开了锅?林忠德会不会被气死?胡氏会不会多心?父亲又会如何?
脑中一片紊乱,挨个把所有人的讶然反应想了一遍,林夕落索性心中道:不如此又能如何?背后这棵树倒了,她也安稳不了几日。
出了侯府,魏青岩身体虚弱,驾马不快,林夕落紧紧的攥着马鞍,风起拂面,略有几分微看,转过身去,正被披风挡出了脸“大人,我可否用面纱遮掩?”林夕落豁然想起怀中有一深色帕子,魏青岩讽道:“这时思付起规矩了?”林夕落翻了白眼“风吹的睁不开眼而已……”
魏青岩没答话,她则将帕子折叠成面纱,挂在发髻之上,二人这般行出林府,一路上不知多少人驻步停看,这魏大人可是提及便知的人物,如今就这样带个女人在街上走,这可是有意续弦?
侯府侍卫在前后左右围挡,未过多大一会儿,这街路上便议论纷纷,好似多大一件乐事成为谈资。
林夕落脑中思绪纷飞,却忽然开口道:“大人,您这一箭多雕的计策果真高明。”
“你数一数,我听。”魏青岩未有反驳,林夕落则只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数道:“其一,您拿我当幌子见了齐献王,其二,齐献王与六姐姐的婚事也定了,而我这位林家人随您出行,林府的规矩成了空架子,好比在齐献王炫耀与百年大族结亲的喜庆上浇了一盆冰,给祖父又与齐献王勾搭的事敲敲警钟,也让齐献王这股火只能憋了肚子里。”
魏青岩接道:“还有?、“还有便是往后无人再敢娶我,我如若还想保一条命,就只能跟随您的左右,兴许是直至老死。”林夕落停顿后,念叨:“暂时只想到这些。”
魏青岩点了头“你的脑子动的够快,不过最后一点我不认同。”“为何?”林夕落即刻道:“民女婚事不允您插手,这是底线。”魏青岩不再说话,而这一会儿已行至“麒麟楼”这条街道,远远就能看到皇卫把守紧密,但依旧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层层围观。
侯府侍卫上前清路,林夕落沉沉的喘口气,算是做好了被讽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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