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对林夕落送去的丫鬟婆子全都给撵离了侯府,再让花妈妈送了三个婆子、两个丫鬟到“郁林阁”,这事儿便再也不提。
林夕落自当也不多说,只让秋翠带着新来的去顶替赶走的,随即留花妈妈坐下吃一杯茶,问了话道:“花妈妈亲自来,这次别忙着走,用一杯茶歇一歇。”
花妈妈迟疑片刻,自当应下,“谢过五夫人了。”
冬荷亲自给花妈妈沏了茶便退去一旁,花妈妈福礼谢过,林夕落则开了口:“今儿劳烦花妈妈亲自为我选了可用的人,可您跟随着侯夫人,倒也没有缺的、用的,送您什么都觉得不合适,就只小气的请您一杯茶了。”
“五夫人抬举老奴了,老奴这也是应该做的。”花妈妈话语和缓,林夕落豁然道:“何必客气?您与我也并非初识,未嫁之前,您就是我身边的教习妈妈。”
“只是侍奉而已,哪里谈得上教习。”花妈妈虽这般说,可心头也有感叹,当初被侯夫人斥责的匠女,亲自接触后却格外不同,五夫人虽性子直,但总能做出让人惊愕之事,可说她跋扈?府内这几位夫人在女红上却都比不过她……
她在侯夫人身边多年,眼界也不低窄,却从未见过这般性子的“花妈妈您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我心中明白。”林夕落感叹一声,随即说起了府内的事:“…···有些事我做不得主,都要听五爷的,说起‘麒麟楼,的雕木铺子也好、五爷的钱庄、粮行也罢,这些事只动一动嘴是不成的,还是要时而离府去亲自看一看,但每次离府都要去向侯夫人知会一声,不乏是劳烦了她老人家,不知这件事花妈妈怎么看?”
虽说侯爷已经点头允了可魏青岩不能每一次都陪伴她离开,林夕落实在不愿每次独自离府都要去见侯夫人。
花妈妈脸色难堪一分,却也只得点头道:“此事老奴自会向侯夫人回禀,由侯夫人定夺。”
“劳烦妈妈了。”林夕落想起花妈妈上一次与她私谈之言不免给冬荷使了眼色,冬荷当即到门口寻个由子吩咐事,只剩林夕落与花妈妈二人······
“回来侯府,倒是觉得这府里头略有不同,可也没如花妈妈之前所提的乱字。”林夕落叙起此话,花妈妈不免四处看了看,才开口道:“五夫人心静不愿掺杂而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是最知道我的。”林夕落这话说出,花妈妈则摇了摇头,“老奴懂您,可又有何用?”
林夕落也知不能与花妈妈单独呆太久,只得端了茶杯,花妈妈即可起身,准备离去林夕落道:“我送您至门口。”
花妈妈应下,二人一前一后行出,冬荷与秋翠自是远隔几步的跟随…···
“五夫人留步吧老奴这就回去向侯夫人回禀,待侯夫人给了话,老奴自会派人前来告知五夫人。”
没走几步,花妈妈便转身不容林夕落再送,林夕落自知,她这也是怕侯夫人多心……
“那便劳烦花妈妈了。”林夕落驻步,“也劳您替我像大夫人带个话,仲恒少爷在我这里很好,但如今仲恒少爷的书已读过《论语》、《大学》,还需另外换一位先生这事儿就五爷与我做主了,还望侯夫人与大夫人能放心。”
花妈妈怔了一刻,连忙应下便走,林夕落看着她离去的步伐缓慢,显然也是在思忖这事儿如何与侯夫人回······
在侯夫人身边陪伴了几十年,回话还需要思忖这是花妈妈不得不如此心重、还是侯夫人的悲哀?
林夕落转身往回走,秋翠则凑上来说了药的事:“……喂了牲畜,倒是没什么反应。”
“那这几个喝了药的牲畜也别吃了,养至其老死吧,即便不能毒死,也别吃了再有旁的毛病。”林夕落只求心安,为了几嘴吃食再忐忑不安,还不如不吃了。
“奴婢这就去告知一声,也别下人们嘴馋再给杀了吃了。”秋翠说罢,便往厨房而去。
林夕落在院子里散步一般的溜达着,而红杏忽然跑过来,“夫人,常妈妈要见您。”
常妈妈······林夕落险些忘记了她,可想起春萍,她还真得与常妈妈见一面,自那日与福陵王见过之后,金四儿赖了几日,终归是将春萍娶做填房,虽说婚事办的仓促了些,但林夕落给了春萍一笔丰厚的嫁妆,倒是让她哭着上轿,好似个泪人一般。
“这就去看一看吧。”林夕落带着冬荷往后罩房而去,常妈妈自从咬舌不能说话之后,这还是林夕落第一次见她。
常妈妈显得很激动,先是跪地给林夕落磕了头,随即便取了笔,在纸上写道:“给五人请安……”
“你是想问春萍吧?”林夕落坐在一旁淡然的道:“我已是将她赏了林家的亲戚做填房,在五爷的赌场里当着大管事,生活上不缺空,你就不用惦记着了。”
常妈妈当即目瞪口呆,急迫的张口,却是说不出话,只得快速的动手写字,却因手的颤抖,字迹乱的快认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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