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恒自然不知道这是宣阳侯与他敬佩的这位五卩娘早已协商此事,点头答应道:“侄儿不想当窝囊废,好歹…好歹会一门手艺,将来离开兄长也饿不死。”
林夕落看他落寞的模样,不免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跟着婶娘学这门手艺,但既然打定这个主意就要用心,学艺精湛,或许将来不是你求那位兄长,而是他来求你办事。”
魏仲恒自不明白林夕落话中之意,却也点头答应:“侄儿谢五婶娘体恤,一定尽心尽力,绝对要学出个门道来,如若学艺不成,侄儿宁肯不出家门!”
林夕落点头,“该教你的,婶娘不会拖延,但这书你依旧要读,不可扔至一旁。”
“婶娘……”
“你不答应?”林夕落看他,魏仲恒目光中虽有迷惑,可更多乃是感激,“侄儿一定做到!”
林夕落不再多说,摆手让冬荷带他选一雕刀,更取了一根萝卜,“一刀一刀的刻,每一刀只许指甲般长短,每日刻一根萝卜,待足百日后,再换其他的刻法。”
这课业极为苛刻,魏仲恒没有摇头,当即跟随冬荷而去······
林夕落看他年少背影,又想起当初的魏青岩,庶子,就这么难熬吗?
梁长林离开幽州城已有些时日,皇上如今虽至西北之地,但离幽州城快马行程有四日可达,他就算骑马速度不快、偶有休歇之时,此时也应该见到皇上了。
不知这御状告的怎么样了?
林夕落只觉得这些日子实在静的可怕,不但宫中没有半纹动静儿,连侯府也一声不吭,原本她还以为侯爷会再找她两次,孰料每次出门都没得侯爷相见之令,而这两日,一向蹦来蹦去的福陵王也没有影子。
静的实在慑人,让人反倒是心里不稳起来······
林夕落一边心中思忖,一边雕刻着一玉佛,心思还未完全落下,就见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人,李泊言。
旁日里虽兄妹相称,可李泊言向来守礼,从未有这般亟不可待之色,看他一脸细汗,脸上带有些许惊慌,林夕落即刻相问:“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忙?义兄快坐下歇歇,慢慢说也来得及,青叶,给义兄倒茶!”
青叶立即前去,李泊言忍不住道:“林老太爷今日朝堂之上,上了折子!”
“弹劾侯爷?”林夕落手中的刀微顿一下,将玉佛的眉部划了一刀……可此时顾不得好材料瞎了,她更关注林忠德有何打算。
李泊言沉口气,“不是弹劾侯爷,而是弹劾梁长林。”
林夕落瞪大眼睛,“怎么弹劾上梁长林了?”当初梁长林逼迫林忠德弹劾宣阳侯,否则便要告御状斥他左都御史徇私枉法,可如今怎么调过来了?成了梁长林了?难不成这些时日,宣阳侯与林忠德又协商了其他办法?是她所不知道的?
李泊言苦笑,“我怎能知?这也是早间听义父所言,让我即刻归来告诉你,他则随林老太爷一同下朝,去了林府议事,我则匆匆奔来此地,稍后再去林府接义父。”
“这般来回折腾作何,还是我去一趟。”林夕落也顾不得雕物件,换下工衣,当即就吩咐人备马车往外走,“先回侯府问一问侯爷,稍后再去林府。”
侍卫得令,正要驾车离去,而对面快马前来一人,却是齐呈。
林夕落当即吩咐停车,看着齐呈道:“齐大管事有何事如此急迫?”
“侯爷得知今早林大人上朝弹劾梁长林,特意让卑职来问一问五夫人,这到底是何事?”齐呈怕林夕落误会,补言道:“侯爷已病多日,至今还未上朝。”
这是躲着太子周青扬····…林夕落叹了口气,与齐呈道:“此事我也刚刚得知,正欲回去问一问侯爷,可孰料侯爷也不知,那我便去林府,待得了消息,再派人回禀侯爷,齐大管事还是回去吧。”
齐呈应令,当即调马回头,回去向宣阳侯回禀,林夕落当即让侍卫改了路,“……去林府!”
林忠德得知林夕落到此,便让她直接进来,林夕落本以为各位伯父都在,可孰料书房内只有林忠德与林政孝二人。
不用林夕落开口问,林忠德则直接苦笑着道:“…···就知道你得知后会匆匆赶来,此次弹劾梁大人也并非祖父心血来潮、打击报复,而是早间上朝忽然得了皇上的密旨,这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密旨?梁长林莫非告御状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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