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侯破口大骂:“虽说你如今被皇上格外赏识,可你别忘了你是老子的儿子!你姓的是魏不是姓赵,平时与各位王爷针锋相对便罢了,如今连太子你也不放在眼中,你这是想作死!”
魏青岩归来那一日进宫将皇上的旨意传完之后便走,周青扬欲留他一同用膳,魏青岩却急急赶去“福鼎楼”,而且一连多日都没再入宫,连上朝都不去。*
宣阳侯只觉得这两日太子连看他的目光中都带着怨怼和愤恨,而这一日朝散之后特意让他留下,推心置腹的说了几句抱怨话,话题自是魏青岩,周青扬只问魏青岩是否对他有什么不满?
宣阳侯能说什么?自当是斥骂魏青岩屁事不懂,回去好好教育,周青扬也便罢了。
因为雕字传信一事,太子本就与侯府出现了裂痕缝隙,如今再被魏青岩这踩一脚,宣阳侯是上不去也下不来,这种滋味儿实在难受。
回到家中当即就把魏青岩叫来,可孰料派了魏海去,快一个时辰才把人请来!
架子大啊?宣阳侯气恼不已,魏青岩一进门他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至最后没了词儿,却见魏青岩坐于一旁优哉游哉的喝茶。
宣阳侯当即怒恼:“你·……你想气死老子不成?”
“将雕字传信一事交上去,太子往后会怎样对待您?”魏青岩话语缓慢冷淡,好似寻常闲谈一般不等宣阳侯回答,他则继续道:“会当您是个随意使唤的老奴才,而我们这些人则是一群随意使唤的小奴才,如今边境战休,您还握兵权在手,皇上定会多疑,可您将这雕字传信一事上供太子,皇上怎么想?他还健在您就如此逢迎太子,恐怕不等太子登基您这个老奴才和我们这些小奴才的命就没了,还寻思什么世子位承继之事?”
“眼光想放得远,也不能不顾眼前!”
魏青岩最后一句话语颇重,宣阳侯却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此事本是一件隐秘之事,你若不上供给皇上,太子怎会有这等心思?”
“忠君爱国,忠的自是皇上,主动说是邀功,被动说是谋逆军权握在手而且还有这般隐秘之事,无人能不多心。”魏青岩站起身,语气沉冷:“年岁大了就不要跟着添乱,你不当我是儿子,可我还姓这个魏字,不会做出有违侯府之事,信不过我,有本事你就把仲良那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塑成一块砖,我就心服口服!”
魏青岩走到门口,豁然补言道:“下次不要再用刀对着夕落我绝不再忍!”
看着魏青岩消失的身影,宣阳侯瘫坐在椅子上,这小子成气候了他压制不住了!
魏青岩与宣阳侯在此地争执对峙之时,林夕落也没闲着,正接待刚刚来她院子探望的四夫人齐氏。
大包小包的补品药品堆了满地,齐氏笑着道:“如今有乔医正为弟妹开方子,嫂子也没什么可多说的,早间你四哥听说了此事,特意让我送来些吃补的东西,却不知五弟妹什么忌口、什么不忌口索性全都送来本是怕五弟妹心有顾忌,还以为嫂子不懂事乱送东西与你四哥说了,你四哥则说五弟与五弟妹不会怪罪索性就这般拿来,你挑拣着用就是。”
林夕落看着那一堆物件也不少,恐怕也得不少银子,扬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能给扔出去?
“多谢四哥四嫂了,不过这也太多了,莫说只是寻常补补,恐怕补个三年五年的都够用了。”林夕落口中逢迎,心里头却在纳罕齐氏出手这般大方?她哪里来的银子?
按说魏青山曾任地方官,俸禄不低、油水不少,可家宅府邸的花销也不少,而齐氏的娘家出身一般,也不是富足大户,这随意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她哪来这么多钱?
林夕落也曾想是否对齐氏带着偏见,可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花销与她二人的收入不匹配……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齐氏说到此,破天荒的没有打算留在此地继续唠叨,“今儿为孩子们请了先生,眼瞧着快到了,这就得回去瞧一瞧,改日再来探望五弟妹。”
“嫂子慢走。”林夕落起身送至门口,齐氏则带着丫鬟们离去。
青叶与秋红收拢好物件,不免过来说:“夫人,都是格外贵重的补品,上次您送了罗夫人与罗小姐才是一小包,而四夫人则拿来一大包。”
“这得多少银子啊?四房这么阔绰?”
林夕落摆手让她们收起来,“先放起来,回头乔太医来时候,让他看看这些东西是否有古怪。
秋翠应下,拿库房的钥匙便去做事,冬荷在一旁提醒道:“今儿跟着四夫人的丫鬟不是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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